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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瑟接着那瓶药,注视着燕肃澜飞身离去,他惊奇的想,燕肃澜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或者什么人,竟然让他身上的杀伐和寒冷都消减了不少,多了些人情味儿。

第十九章 恩断义绝

初秋的阳光依旧盛烈,正午时分愈发烤的人直冒汗,灰砖砌造的城墙高大肃穆,上方正中却有一抹苍白,细看竟是个苍白赤|裸的细瘦少年,少年身上带着鞭痕,渴的嘴唇干裂,双眼无神的眯着,躲避正午焦灼的日光……

城下来来往往的百姓都不敢抬头去看那少年的凄惨摸样,偶尔几个匆匆瞧上一眼,便赶紧低下头,忍不住叹息。

南笙舔了舔嘴唇,刚开始被吊在这里任人打量时,他还努力遮掩着赤|裸的身子,现在已然松懈了力气,心里也开始自暴自弃,干脆大大方方地敞开四肢,任由好奇的目光扫过这具早就肮脏的身体。

远远卷来一团尘土,有人策马疾驰,灵巧的驾驭着马匹跃过惊叫的人群,眨眼便到了城门底下。

“马上是谁?还不下马接受盘查!”一个守门卫兵见来者不善,又是一袭黑衣黑斗笠藏住了真实容貌,挑着缨枪朝着马肚刺过去。

燕肃澜一拉马缰,那马儿扬蹄高嘶,那气势万分的模样瞬间震慑住了一帮守门卫兵,燕肃澜冷嗤一声,细长的马鞭运气抽出去便化作了利器,将那些出神的卫兵们打得四散而逃,跑得慢的几人都身首异处,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

底下的异变惊醒了南笙,他费力的低头去看,勉强认出是燕肃澜,不由松了口气……好在不是瑟哥哥。

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卫兵哪里是燕肃澜的对手,燕肃澜干净利落地收拾了他们,便提身在马背上轻轻一踩,身子轻巧的如同一只雨燕,直冲上了几丈高的城楼,用掌风削断了吊绑住南笙的绳索,抱着瘦弱的南笙又落回马上。

“放箭!——”埋伏在暗处的士兵弓弩上弦,顿时一阵密集的箭雨朝着燕肃澜两人射去,他们只顾着执行命令,根本不管那些无辜路人,一时间误伤了不少百姓,满地都是呻吟。

燕肃澜根本不将这些箭簇放在眼里,他手腕一勾,便将一蓬金针握在手上,以电闪雷鸣的迅疾朝各个方向射了出去,所有的箭镞都被金针抵着铁箭尖整齐噼成了两半,更奇的是,噼成的两半都无力的坠落,没有四处胡乱飞射。

燕肃澜露出这一手后,那些人便放弃了使用弓箭远距离射杀,抽刀高喊着从两侧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力图用人数取胜。

燕肃澜又何曾将这些虾兵蟹将放在眼里,由着他们一拥而上,只是用一件披风裹住南笙的身体,低声道,“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