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抽了抽,心如擂鼓,瞳仁睁得又圆又大,硬着头皮说,“殿下说哪里话,是奴婢求殿下带奴婢来京城的,怎么会想着跑。”

小姑娘不怎么擅长做戏,此刻音调故作缓慢,实际上听起来却像一根绷紧的弦,欲盖弥彰。

赵槃眉眼有些冰凉,纤长浓密的眉睫在投下一道阴影。

他语气淡淡,似是讥笑,“阿弗,别跟我玩这种小心思。沈府那里有什么人,你我不是心知肚明么?”

阿弗站在他身前不远处,惶迫不安已达极点。

香炉烟雾缭绕,她偷偷瞄着男子的脸色。

他额间显露丝丝青白,仍然冷冷淡淡的,不像是真生气了。

面对着赵槃这样一个玩弄心计如家常便饭的人来说,藏着掖着八成会输。

他见过了多少朝政上的明争暗斗,焉会看不出她这蹩脚的小伎俩?

阿弗感觉自己方向错了,心一横,牙一咬,主动投怀送抱。

她泪光晶莹地抱住赵槃的腰,软软地说,“殿下,您误会奴婢了,奴婢确实想去沈将军府见见世面。奴婢在别院里待久了,苦闷得快要死了。”

赵槃身量修长,阿弗即便垫着脚尖也比男子矮了一头多。

她白玉色的脸蛋紧紧地贴在赵槃缎面的上袍上,鼻息微重,气息紊乱地啜泣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像珠子一样滚落,连带着把发丝也哭凌乱了。

哭这一招阿弗上回用过,赵槃那时被她哄骗了过去,这一次怕是不那么容易上当了。

但阿弗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这楚楚可怜的苦相让男人动恻隐之心。只要联系上了沈婵,她的日子就有盼头了。

她哭得也并非完全虚情假意。前世那样痛,泪水本就没流干净。今生再度落在这个深不见底的太子别院中,她如论如何也不想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