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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没有伤药。”

“那这里有大夫吗?”

“我们这儿偏僻地很,大夫都不愿意来的,看病得去镇子上。”农妇瞧见她皱眉,一拍手,道:“不过有些止血的草药,可以将就用。我前个才从山上挖的,准备拿去卖,一棵都要二十个铜板呢。”

等农妇烧好热水,用木盆装好,并捣好的草药拿进屋子。

没一会儿,她再次进来,手里拿了两套干净衣衫,道:“你俩的衣服都湿了,这是我儿子和闺女的衣服,虽旧了些,但也算好的。”

农妇想起什么,拉过林良善的手,好奇问道:“姑娘,这小子是你什么人?他身上怎会有那么多伤?可方便换衣服?我家大力刚回来,可以让他来帮忙换。”

林良善想了想,泪水涌出,哽咽道:“他是我弟弟,我们本要去看亲的,却遭遇了绑匪,这才落了难。”

“绑匪?”农妇惊道。

本昏睡在矮榻上的闵危咳嗽起来,朝这边喃喃:“我不用人换。”

林良善以为他昏睡过去,这才乱找个理由胡诌,没想到他都听见了。她的眼泪顿住,演不下去了,干声道:“麻烦你了,他的衣衫确实需要人帮忙换。”

闵危不喜他人近身,呼吸间都是高烧的热气。

林良善可不管他的,她拿了那套暗粉的布裙到隔间换,又在外等待。

半晌,那农妇的儿子出来,朝她道:“你的弟弟不让我帮换衣服。”这恐怕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姑娘,红晕在黝黑的脸上都看不清。

他很自愧,就连换衣服这样的小事都没能帮成。

闵危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见着一抹倩影冲到他面前质问:“你现今发着高热,身上还有伤。衣衫都不换,是等着死吗?”

刚说完,林良善闭嘴了。他是为了救她才成这样的,自己还对他恶语相向。

“真宁,我叫人来给你上药换衣,这样身体才好的快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