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善的泪水冒出来,连声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
泪水像是掉线的珠子砸在他身上,闵危怔住。从前的她,少在他面前落泪,即便是哭了,也是他又做了什么事,惹着她。她一边骂一边哭。像这般担忧的哭,是未有的。
倏地,他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是真宁,而她是在为真宁哭。
闵危面无表情地伸手给她擦泪,粗粝的指腹擦过细腻的花脸,无奈道:“别哭了。”
“再不赶紧走,真的要落雨了。”
林良善止住哭意,肩膀一抽抽地,赶紧扶起他继续走。路上捡了一根粗木棍子给他拄着,两人才各自轻松了些。
远处的村庄隐约可见,天却开始下雨。微雨随风飘忽,朦胧眼前视线。
等好不容易到了最近的一户农家,闵危削瘦的脸颊已经潮红一片,但他仍努力睁着眼,不让自己昏过去。
林良善用湿透的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敲门,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屋里吗?”
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一农妇,见着外间两人,大惊。
林良善拔下歪倒发髻上的一只镂空白玉蝶金钗,道:“这钗予你,我们想借此地一用。”
农妇何曾见过这样好的东西,又见这姑娘的衣着装扮,忙笑道:“可以的,快进来吧。”
接过金钗,农妇将两人带至一处狭窄小屋,不好意思道:“这是我闺女的屋子,她前年嫁人了,你俩要是不嫌弃,就将就这屋子。”
“不嫌弃的。”
林良善清楚那金钗的价值,道:“你这处可有伤药?另外我还需要些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