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徽,不必同我行礼的。”
许清徽感受到手臂上隔着衣衫传来的热量,透过皮肤烙下淡淡的痕迹。林越微微用力,扶着许清徽坐回椅子上。
“林大哥。”夏月此刻不在,许清徽脚伤着也不好拂了林越的意思,于是顺着力坐下,等坐下了,就不着痕迹地别开手臂,低头颔首朝林越问好。
正等着林越回应,她才好接着往下说自己要讲的事儿。可头顶的林越却许久没有应声,她正觉得疑惑,抬起头来,便对上林越看着自己的眼睛,如一江水,缓缓地流淌着,静静地看着自己。
许清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想往旁边别开视线,面前的郎君的手便越过木桌,探向自己,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面颊便感受到一丝温热。
林越的指尖轻拂过自己的面颊,在脸上落下说不清道不明的触感。
除了亲人之外,从来没有其他郎君动过她的脸,如今面前的人突然动手,许清徽没有反应过来,那双微微上扬的眼睛都瞪圆了,整个人楞在座位上。
林越仿佛是被许清徽的模样逗笑了,弯着眼解释说:“头发散下来了。”
许清徽才想起来方才母亲先出去了,头上的发髻没有收拾好,只是稍稍用发簪整了整,这会应当散下来了,自己也没有注意。
散着头发也不成体统,于是自己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脑后盘好的发髻有些歪了,在脑袋的一边微微往下坠。
许清徽低下头来收好衣袖,手别在脑后,想着将发髻重新整理好。
白净的小娘子安静地坐在位子上,散下的青丝落在额间,眉间的红痣在这晨光下头衬得越发动人。
林越直到现在都还无法相信,自己当真要成亲了,而嫁给自己的人,正是自己魂牵梦萦,牵挂了一整个岁月的人儿,而面前的心上人,正为了成为自己的妻子,学着盘发束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