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她。”她前倾着身子,嘴唇里徐堂砚的小臂就几厘米远,那双深黑色的眼睛和他对视上,一字一顿地说道:“伤了你的脸。”
徐堂砚感觉刚刚被人吹过的伤口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又麻又痒,自己的t恤被宁暂临的另一只手掀起来。
少年的腰腹露出来,坐着的缘故,肌肉并不是特别明显,但随着一呼一吸,还是能轻易看出流畅的腹肌形状,显然他被踹的很狠,那块已经青紫,隐隐还有淤血藏在皮肉里,伤处被白皙的肤色衬得严重又吓人。
“我自己来吧。”徐堂砚见她怔怔地盯着自己的伤口,把宁暂临手里的棉棒拿过来,将她掀起来的t恤往下遮了遮。
宁暂临任由他把棉棒抽走,过了几秒,从茶几上站起来,跑上楼去,留徐堂砚一个人在下面。
她跑回到卧室里,拿了两张a4纸,手写了两份保证书,从自己的画室里,找了一管红颜料,挤到调色盘里,然后拿着保证书和调色盘回到了客厅。
徐堂砚把腰腹上的伤都处理好了,棉棒扔进垃圾桶里,看着宁暂临踏着小皮鞋跑过来,将那两样东西放到桌上。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小姑娘拽起他的手,掰着食指就按进了调色盘的红颜料里。
少年的指纹如愿以偿的出现在她的两份保证书上,每一条螺纹都清清楚楚地印在上面,同溺进去的水中漩涡,很漂亮,却也危险。
“阿砚,这是你的卖身契,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一份。”这是宁暂临回到家之后第一次笑,冷着的脸蛋也稍稍柔和了几分。
徐堂砚接到手里,扫过上面用黑色中性笔手写的保证书。
内容简洁得很,只有两条要求。
1徐堂砚不得在高中期间谈恋爱。
2对宁暂临言听计从直到她腻烦。
少年指缘的红颜料还在,抿到了保证书的一角,目光定在第一条,迟迟地问出来:“为什么不能谈恋爱?”
宁暂临听他问出的话,不理解地说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