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尽大步迈进去,反手关上门,用低沉的嗓音说了句俄语:“船准备好了吗?”
秃顶男人懒洋洋地说:“好了。钱准备好了吗?”
方寒尽从怀里掏出两摞卢布,递给他。
趁着他低头数钱的空当,方寒尽又问:“昨天有人来打听过我吗?”
“有。”秃顶男数钱的手一顿,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其中一个跟你一样,也是亚裔。”
“你怎么说的?”
“你怎么教,我就怎么说。”
秃顶男人清点完钱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他拉开抽屉将钱塞进去,然后拿起一件厚外套披上,冲方寒尽抬了抬下巴:“跟我来。”
出门后,男人四下张望一圈,见周围空无一人,又望向方寒尽,狐疑地问:“就你一个?昨天不是说有两个?”
“还有一个,在这里。”方寒尽勾起唇角,拍了拍黑色行李袋。
男人愣住,眼里的疑惑更深了,但他们这行的规矩就是收钱办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他耸了耸肩,转身朝码头方向走去。
方寒尽紧跟在他身后,走过一条晃晃悠悠的浮桥,登上了一艘渔船。
船不算大,银灰色的外壳反射着冷光。甲板上腥气扑鼻,船头高悬着一盏强光灯,白光照得一切无处遁形。
静静等了会儿,从船舱里出来一个瘦高的年轻人,眼神警惕地将方寒尽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转向秃顶男人,问:“钱收齐了?”
钱,又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