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或者说。你师父巫娆的死,就白白死了吗?”
花解忧坐在门槛上,背靠木门,垂眸低语。
“我知道你为何灰心丧气,不肯理睬我。他为挡劫雷而死,连仇人都没有,你郁恨难填、相思难描,你越是后悔,越是喜欢他,就越是心力交瘁吧?”
庙内终于传来一些细簌动静,但是门还是死死关着,没有一丝打开的迹象。
花解忧像是解嘲一样轻笑:“巫娆若是能知道现在的情形,一定要骂你。他舍命换来的师门传承,你却视如草芥。”
好像方才的那点动静不过是幻觉,庙宇内再无声息传来。
花解忧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他神情莫辩的看着玉瓶,终是叹了口气,倒出一颗丹药含在嘴里。
只见花解忧渐渐改换了面容,身量拔高,眉目间病弱哀愁之态被掩去,全成了压霜赛雪的清贵冷淡。
花解忧幻化成了巫娆模样,就连声线也与其无二。
他只是低低喊了一声:“谷小草。”
庙门一下子便被从内拉开了,谷小草一头凌乱长发长期未打理,像杂草一样从头披散到脚踝处,不见天光太久,她的脸庞青白的像是薄胎素瓷,阳光一照就能透出血管。
她骨瘦如柴,如同行走的骷髅恶鬼,浑身上下裹满了如同锋刃一样的阴寒煞气,仿佛只要靠近就会被割伤。
谷小草死盯着门外人:“巫娆。”
花解忧看着眼前人被仅仅似是而非的熟悉声线唤出,神情似悲欲喜,前所未有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