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终是忍不住眼眶润湿,心里一阵发苦。

他们闹到那个地步,她都不记得自己何时对他这般笑过……

他找了多久?

三个月……还是三年……?

胭脂突然有些不敢想,那日漫天的孔明灯又现在眼前,这样毫无指望地等,毫无指望地找,便是让她来,也是做不到的,谁受得了,每一次都是满心欢喜去寻,失望透顶而回,平白去受这样一次一次地折磨。

胭脂拿着画卷的手都微微发颤起来,心里一下一下的闷疼。

她扪心自问,不曾对不起谁,却唯独对不起他……

从前如此,现下还是如此。

胭脂垂眼看了画卷许久,不知不觉间一滴清泪滴落画上,她忙抬手去拭。

院里忽然响起了轻叩木门声,胭脂忙出了屋去开门,一打开便瞧见苏幕手提着一大袋东西站在外头。

深色清简布衣,布带束发,额前微微垂下几缕发丝,眉眼深远雅致,全身无一配饰,站在昏暗的巷口越显霞明玉映之姿,便叫诸家儿郎自以为不及。

苏幕一言不发看了她半响,才慢慢走了进来。

胭脂一眼不错地看着他进来又顿下脚步看过来,眉眼如画,深远干净,只定定看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