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有些不耐烦地按着太阳穴,轻轻朝她的小腿踢了一脚:“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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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蔼晴这一晚辗转反侧有些失眠,想起中午那些残羹菜汁泼在衣襟上粘腻感,就气得浑身发抖。

好不容易在丈夫的安抚下,终于迷迷糊糊地要睡着时,院落外却骤然落下几道重响。

像惊雷炸在耳畔,震得她骨头缝都发麻,笔直地从床上惊起。

那声音像是金属剧烈碰撞,震得人牙酸。

和丈夫对视一眼,二人披了衣服就冲到了院外。

偌大的正院灯火通明,不止他们,连住在后厢的老夫人等人都披着外杉,面色难看地杵在一旁。

邓蔼晴往声源处一瞥,气得叫出声来:“江雪深!你大晚上发什么疯!”

只见灯火之下,白衣少女盘坐在矮阶石上,双耳堵着木塞,正悠哉胡乱地敲击着铜锣,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轻轻一敲,穿透力极强。

见人差不多到齐了,慕朝将铜锣往地上随意一抛。

铜锣在地上震得“哐哐当当”,余音振聋发聩,总算停歇了。

慕朝将手揣在袖兜里,攒出一个凉薄的笑来:“怎么办,我睡不了也不想别人睡得安稳,不如劳烦各位陪我聊聊天?”

听听这话!像是一个大家闺秀讲出来的吗?

这丫头当真脑子进了水不成!

邓蔼晴气得指了半天却憋不出字。

江岳实在不想大晚上的同一个丫头片子较真,尤其还有几个客卿从厢房探出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