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康脸色一僵,试探着柏云旗的脸色:“你和闻海,你们两个还……”
柏云旗稍一点头,不冷不淡地说:“托福。”
放在手边喝了一半的中药已经凉了,旁边的佣人见柏康的手触了下碗壁又收了回去,很有眼色地捧着碗退了下去。柏康表情讷讷,像是遇见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他没想到柏云旗出国两年,竟然还没和闻海断了。
“您找我有什么事?”柏云旗暗中观察着比起“书房”更像是“密室”的小房间,“我想现在,我对您……”他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目光落在了那只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上。
柏康的手完全不是个“霸道总裁”该有的标配,粗粝如砂纸,割得柏云旗猛一缩手,又被死死攥住了。
他想他应该是心怀怨恨的,他前十八年的颠沛流离有一半是拜眼前这个满头银丝的男人所赐,甚至连他的出生也不过是这个男人的“一时兴起”,但他又莫名的无动于衷,没有恼怒也没有怜悯,再看向柏康的眼神完全是漠然的。
“小旗……”柏康颤巍巍地叫着他,“我想……我想,做一次亲子鉴定。”
那个在机场拦着柏云旗的男人没有敲门,径直冲了进来,低声说:“老板,二夫人回来了,是不是让……少……柏先生先离开?”
柏康死死盯着柏云旗,突然有那么一刻希望,当年的自己和那个狼狈的男孩拥抱相认,然后亲自看着他一步一步,成长为如今这样的男人。
“好。”柏云旗不甚在意地点了下头,“既然不方便我久留,那就请您尽快吧,需要什么样本?”
多像我啊。柏康想。这孩子,多像当年的我啊。
……
当前往桐城的中型客机自京城机场腾跃而起时,闻海正对着验尸报告皱眉,坐在他左手边的柴凡文对苏青娥说:“您的意思是死者虽然颈部又被掐扼的痕迹,但实际死因是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