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能够得到越王封授三宣副总督,亦是算安稳了下来,若是骤然东进拿下海防重地,恐与越王朝廷这一份表面情谊就没了。
撕破了脸,大家须不好看?”
黄奇帆站在原处,仔细看了看刘永福一脸求教的神色,略想一下,便长叹一声说道:“看在军门大人诚心求教的份上,我就与你说一说吧。”
“正欲求教,请先生指点迷津。”刘永福肃然回答说道。
黄奇帆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用手指勾了些茶水,在案几上便勾勒出图形来,一边勾勒一边说道:
“军门大人请看,所谓三宣之地困居于腹心,除了数万亩薄地之外,既无矿石又无资源,怎能发展壮大。
北方有镇南关之阻隔,东南方便是河内村镇众多之地,没有任何发展前途。
越南王廷只不过给了三宣副总督的职位,既无粮草,又无兵饷,里外都防着一手,势必防着黑旗军做大,演变成尾大不掉之势。
本非同族,岂可性命相托?
一旦法兰西军队再次北犯,势必要将黑旗军推在前面挡灾,何苦为他人做嫁衣裳?
看不清这一点,只不过是区区守门之犬罢了,或许能赢得两三分身后名。
黑旗军终是不成气候,最终的结局不用多说,大概也就是死个干净罢了,不会有好下场。”
刘永福听的神情凝重,半晌无语。
看着他脸色的不断变化,显然内心也在激烈的斗争中,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可不容易。
片刻之后
刘永福抬头眼中露出一丝狠色,断然说道:“若是我军东取海防为基业,今后该当如何才好?”
黄奇帆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继续用手勾着茶水在案几上勾勒说道:
“军门大人请看,海防北部的广宁省煤炭资源之丰富,在中南半岛独树一帜,这里的煤炭无论送到新加坡,广州府还是西贡,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有了银子就可以发展工业,订购铁轮船往来于南洋之间,买低卖高,财源滚滚而来。
据有此地
可以让广西乡党大举南下,仿楚王移民之举,厚培势力,广织党羽,将此地建设成为黑旗军之大本营。
若有个二三十万广西乡党,轻易就可以拉出两三万的军队,手里有钱,有粮,有兵,何愁大事不成?
有了实力,还愁越南王廷给脸色不成。
若是惹翻了老子,直接就杀进河内去,掀了他的鸟朝廷,这越北王也不是不能坐一坐。
若没有这些个宏大志向,莫如回家奶孩子罢了。”
“行,就这么干。”刘永福是个敢造反的人,从来就不缺乏胆色,缺的是眼光和谋略,他被这番话搅动的内心激荡,大手一拍就决定下来。
然后目光转向黄奇帆,神情郑重的双手抱拳说道:“既然如此,敢请先生为我黑旗军师将军,筹谋赞划,共图大业否?”
“若军门大人有心,黄某自然甘当效劳,责无旁贷。”黄奇帆也站了起来,神色郑重的抱拳回礼说道。
刘永福哈哈大笑起来,紧紧握着黄奇帆的双手说道:“今得先生加盟,我黑旗军大业可成。”
“愿与将军共谋大事,自当竭力而为。”
原本的历史在这里神奇的拐了个小弯儿,走向了与原来历史不同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