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棒“当啷”落地,玄甲的冰纹在雪光里泛着暖意,竟将周围的积雪都融了半寸。
“傻丫头,”石飞扬抵着她的额头,声音里带着笑意,深情地道:“便是绣得歪歪扭扭,也是我的宝贝。”他捡起绿竹棒,突然单膝跪地,棒梢挑起锦囊举过头顶,“李彩蝶,石某此生飘泊,幸得姑娘相伴。从今往后,你的毒针我挡,你的仇家我杀,你的青丝我绾,你可愿.”
“我愿意!”李彩蝶铿锵地道,她的拂尘丢在一旁,伸手去扶他,泪水却先一步落下,砸在玄甲上,溅起细小的冰花,又柔情地道:“我早就愿意了,从你在活死人墓为我挡那三百三十一刀时,就愿意了!”
她的“赤练神掌”此刻只用来轻轻捶他的胸口,掌风里竟带着玉蜂浆的甜香。
石念襄的君子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他与杨梦同时躬身,异口同声地道:“恭喜爹,恭喜李女侠。”
杨梦捧着个锦盒上前,里面是小龙女当年的玉梳,虔诚地道:“这是我娘留下的,说要给最合心意的媳妇。”李彩蝶接过玉梳的手微微颤抖,她望着石飞扬玄甲上映出的自己,突然笑道:“飞扬,你看我这白衣,配得上你的冰纹吗?”石飞扬的绿竹棒在雪地里划出个心字,冰气将字痕冻得晶莹,深情地道:“便是穿得像你师父那般火红,也是我石飞扬的妻。”
暮色渐浓,石念襄在雪地里燃起篝火,杨梦煮的姜汤在铜锅里咕嘟作响。李彩蝶依偎在石飞扬怀里,看着他用绿竹棒拨弄柴火,火星溅在他玄甲上,竟被冰纹轻轻弹开。
她甜蜜地道:“往后你教念襄《九霄剑典》,我教梦丫头‘三无三不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又陶醉地道:“咱们就在这终南山上,看一辈子雪。”
石飞扬握住她的手,冰气与她掌心的暖意相融。他柔情地道:“还要种满你喜欢的雪莲,酿你爱喝的玉蜂酒。”他突然低头,在她掌心轻轻一吻,又调侃地道:“只是这‘三无三不手’,可不能教坏了梦丫头。”
李彩蝶的笑声惊飞了枝头的积雪,她的拂尘突然缠住他的脖颈,银丝上的倒钩轻轻刮过他的喉结,撒娇地道:“那你教我《九霄剑典》好不好?”她的鼻尖蹭着他的下颌,又情金坚地道:“我也想为你挡刀。”
“傻话。”石飞扬责怪道,他的绿竹棒将她的拂尘挑开,却顺势将她搂得更紧,又怜爱地道:“你的双手,本应绣出美丽的花朵,而非沾染血腥。”
在雪光的映照下,他那身玄甲上的冰纹与她白衣上的银辉交相辉映,让人难以分辨何为冰雪,何为深情。远处的活死人墓中传来玉蜂振翅的声响,石念襄与杨梦的欢声笑语夹杂着姜汤的香气飘散开来。
李彩蝶凝视着石飞扬的侧脸,忽然间感到那些年在江湖上的漂泊、在古墓中的寂寞,仿佛都是为了这一刻的相遇而存在。她轻手轻脚地从发间取下玉梳,轻柔地为他整理被风雪弄乱的发丝,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稀世珍宝般的呵护。
“飞扬,”她的声音轻柔,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又深情地道:“江湖之路漫长,有你便已足够。”石飞扬轻轻地点头,抱起李彩蝶,走进他们的简易婚房里。
……
当兴庆府的信使再次送来捷报时,石飞扬正看着他和李彩蝶之子石念清在雪地里蹒跚学步。
婴儿的小手抓着他的玄甲,冰纹在接触的地方泛起红光。
李彩蝶的白衣裹着杨梦,陪伴杨梦修炼《九阴真经》。
远处的活死人墓前,石念襄正用君子剑为杨过夫妇刻新的墓碑,剑穗上系着李彩蝶绣的玉兰花。
……
终南山的春雪刚融,石飞扬便在活死人墓的药圃里发现了异样。
李彩蝶精心培育的雪莲突然枯萎,根茎处缠着细密的银丝——那是南山派的“腐骨丝”,丝上沾染的“腐心散”正顺着土壤蔓延,连小龙女当年种下的玉蜂花也开始凋零。
李彩蝶惊诧地道:“柳乘风没死透。”握着拂尘,扫过银丝,毒粉在她掌心凝成紫雾,又皱眉道:“这‘腐心散’需用活人的心肝炼制,他定是躲在终南的某处炼毒。”
她的指尖划过枯萎的雪莲,那里的黑纹竟与李莫愁毒经里记载的“七煞散”痕迹重合,分析道:“他想借我那挂名师父的名头,搅乱江湖。”
石飞扬的冰气突然将药圃冻结,玄甲带起的风卷动李彩蝶的白衣,沉声道:“去紫霞洞看看。”绿竹棒在冻土上划出指向,又忧虑地道:“那里是终南的水源地,若被他下了毒,整个重阳宫都要遭殃。”随即施展“千里不留行”,踏过药圃的残枝,玄甲的冰纹映着远处天际的乌云。
那云层里隐约有鹰隼盘旋——是黑暗之门的“猎鹰卫”,专以活人心脏为食。
紫霞洞的钟乳石上,果然挂着十三具骷髅。
每个骷髅的胸腔都被剖开,心脏位置插着南山派的铁牌,牌上的“柳”字被血浸透。
李彩蝶的“冰魄银针”突然射向洞顶的阴影,那里的“猎鹰卫”刚张开利爪,就被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引向钟乳石,头骨碎裂的声响里,她看见其中具骷髅的腕骨上,戴着只小小的银镯——那是杨梦去年丢失的生日礼物。
石飞扬怒骂道:“这帮贱种,怎么还敢来惹老子?”其“惊目劫”扫过洞外的密林,冰寒目光将三名“猎鹰卫”冻成冰雕,继而又碎裂成满地的冰碴。
紧接着,他施展“九宫神行腿”,一个“腾空飞踢”,脚尖踢断的肋骨混着内脏溅在石壁上,绿竹棒突然指向洞深处的暗河,又愤怒地道:“他们把心藏在水里!”冰气顺着暗河蔓延,冻结的水面下,密密麻麻的心脏正随着水流起伏,每个心尖都插着“腐心散”的药瓶。
李彩蝶施展“赤练神掌”,拍向暗河的冰面,掌风激起的水花带着毒液,却在接触到石飞扬的冰气时凝成冰晶。她望着冰下的心脏,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难过地道:“这里有十三颗心,幸好,杨梦还活着……”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石念襄的呼喊,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爹!杨梦她……她中了‘腐心散’!”
重阳宫的丹房里,杨梦的小脸已泛出青黑。石念襄的铁剑插在丹炉旁,剑穗上的血珠滴在药碗里,与雪莲汁混作紫黑色。李彩蝶的指尖按在杨梦的脉门,“赤练神掌”的热气刚注入,就被体内的寒气逼回。
她惊叫道:“是‘寒毒’与‘腐心散’相冲。”她的拂尘扫过药柜,将李莫愁的《五毒秘传》拍在石飞扬面前,“只有用‘以毒攻毒’,可这需要……”
石飞扬沉声道:“需要我的血。”随即解开玄甲,掌心的明玉功冰气在掌心凝成小刀,划开左臂的动脉。鲜血滴在药碗里,竟与雪莲汁融成金色。
他解释道:“明玉功的真气能中和寒毒,你用‘赤练神掌’引导,我用‘天蚕功’锁住她的心脉。”他的目光扫过杨梦发紫的嘴唇,绿竹棒突然指向窗外,暴喝道:“来了!”
南山派的“裂石爪”从屋顶破洞抓下,柳乘风的脸在月光下像具僵尸,指甲缝里还沾着心尖的血肉。他咆哮道:“石飞扬,用你的血换这丫头的命,划算!”他施展“南山剑法”,带着毒雾刺向丹房,剑势却故意避开杨梦,又威胁道:“只要你自废武功,我就给解药。”
石念襄的铁剑突然迎上,剑气与毒雾碰撞,激起的紫烟里,少年的肩头瞬间溃烂。
李彩蝶甩出“冰魄银针”,射往柳乘风的手腕,毒针透骨的刹那,她挥舞“赤练神掌”,印在对方丹田上,喝斥道:“快拿解药来!”掌风带起的毒液蚀穿柳乘风的皮甲,他却狂笑道:“晚了!这毒需用至亲的心头血解,杨过死了,郭襄不在,这丫头必死无疑!”
石飞扬双掌挥出“百胜刀法”之“破乾坤”,凶猛的刀气劈向柳乘风,冰气将他冻成冰雕的同时,左手按在杨梦的心口。他施展“天蚕功”,掌心流窜晶光一片,强悍真气莆成的银丝顺着她的经脉游走,将自己的鲜血逼入她的心脏,玄甲的冰纹在此时泛起红光,映着李彩蝶含泪的眼睛。
他解释道:“别听那死贼胡说八道,我的血能够救杨梦。”李彩蝶噙着热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