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的峡谷在月光中像条银色的巨蟒,石飞扬的踏雪乌骓与苏小蛮的胭脂马并辔而行,马蹄踏在冰面上的声响惊起群夜鸟。他的湖蓝绸衫已换成玄色劲装,腰间的冰蚕玉与她的金镖袋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前面就是西夏的‘锁阳关’,”苏小蛮介绍道,她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红圈,突然用镖尖戳了戳石飞扬的腰,又调侃地道:“若是姓赵的公主知道你跟我混在一起,会不会派人来追杀?”
石飞扬的玄霜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刀身映出她促狭的笑。“小姑娘,”他忽然勒住缰绳,马儿人立而起,佯装威胁地道:“再胡说八道,就把你丢给吐蕃的秃驴。”
峡谷两侧的峭壁突然滚下巨石,耶律斜轸的狼牙棒带着破风响砸向石飞扬,棒风裹挟着辽国的“寒冰掌”,将冰面都震出裂纹。“石飞扬,拿命来!这次,可是你落单了!哼!”他大吼一声,身后竟然跟着三十名西夏铁鹞子,铁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苏小蛮的胭脂马突然人立,她的金镖如流星般射出,镖尖缠着的火油袋在半空炸开,石飞扬施展“帝天狂雷”,顺势引爆,冰谷中顿时燃起条火龙。
苏小蛮机智地道:“小白脸,看我的‘火攻计’!”她的红衣在火光中如跳跃的火焰,突然从马背上跃起,金镖刺穿两名铁鹞子的咽喉。
石飞扬双掌挥出“降龙十八掌”之“龙战于野”,掌风与狼牙棒相撞,震得耶律斜轸连连后退。他又趁机拍出“双龙取水”,掌力分作两道,一道震碎了铁鹞子的阵型,一道将苏小蛮稳稳接住。
激战中,他又调侃地对苏小蛮道:“小丫头,你的马术比赵清漪差远了。”苏小蛮的金镖突然指向耶律斜轸的腰间,那里挂着个青铜壶,壶口飘出的气丝在火光中泛着绿,急切地道:“小心他的‘化骨散’!”她的指尖在石飞扬掌心写着“泉眼”二字,突然用金镖割开马腹,里面滚落的炸药包在冰面上滋滋作响。
石飞扬的“移花接玉”神功骤然发动,将耶律斜轸的狼牙棒引向炸药包。轰然巨响中,冰面裂开道丈宽的口子,铁鹞子们纷纷坠入冰窟,惨叫声被冰裂声吞没。
耶律斜轸的黑铁甲上沾着炸药的火星,刚要跃出裂谷,石飞扬的玄霜刃已刺穿他的咽喉。
苏小蛮扬着头道:“小白脸,你看!”她的金镖挑着从耶律斜轸怀中掉出的密信,上面用西夏文写着“借道大理,共分河西”,盖着辽国南院和西夏国相的双重印鉴。
石飞扬赞道:“苏小蛮,你比赵清漪机灵多了!”
苏小蛮得意地大笑起来,又笑道:“我会证明我比她美,比她聪明的,呵呵!”
石飞扬被逗得笑出眼泪来。两人相拥着,大笑着,一起跳到朱雀的背部上,乘坐朱雀,飞往风陵渡。
……
风陵渡的渡船在晨雾中摇晃,石飞扬的玄霜刃靠在船舷上,刀身映着苏小蛮红衣的影子。她正用金镖撬开个檀香木盒,里面的佛骨舍利在晨光中泛着幽紫,上面刻着的梵文其实是西夏的毒咒。
苏小蛮感觉不可思议地道:“这就是他们抢破头的东西么?”她的金镖敲了敲舍利,突然丢进江里,戏谑地道:“还不如我家传的夜明珠好看。”
石飞扬的指尖划过她留在盒底的字条,上面写着“正月十五,长安见”,字迹带着点稚气,却力透纸背。他好奇地问:“金翅盟的总坛在长安?”又忽然低笑,将字条折成只纸船,放进江里。
苏小蛮的红衣在晨风中飘动,忽然踮脚在他唇上轻咬一口,又调侃地道:“小白脸,赵公主和凌姑娘要是知道你跟我同船,会不会吃醋?”她的金镖突然射出,擦着石飞扬的耳际飞过,钉在岸边的柳树上,又深情地道:“这是我的信物,记得来长安找我。”说罢,泛红着俏脸,飘飞而去。
石飞扬望着她跳上对岸的身影,红衣在晨雾中越来越小,忽然发现自己的发间多了朵山茶——是从她鬓边掉的,想来是她咬他时故意插上的。
渡船离岸的刹那,他抬掌而起,以掌当刀,刀气劈开迎面而来的毒箭,箭镞上的西夏狼徽在晨光中格外刺眼。不一会,李铁牛跑到对岸来接石飞扬,又禀报道:“陛下,洛阳传来消息。”他的青竹杖从雾中探出,杖头铜铃缠着半片血衣,激动地道:“赵公主亲率禁军驰援河州,凌姑娘带着峨嵋弟子在长安布防。”
石飞扬的玄霜刃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刀身映出他眼底的红。他望着长安的方向,那里的天空正泛起鱼肚白,正月十五的花灯,想来已在筹备中。
“告诉曲长老,”他的声音比江风还冷,“正月十五,长安见。”渡船在江面上留下道长长的水痕,石飞扬的长发在风中扬成瀑布,左耳银环晃得人眼晕。
他知道,长安的花灯下,不仅有金翅盟的少女,有峨嵋派的剑影,有公主府的凤辇,更有西夏的毒、大理的剑、吐蕃的咒、辽国的狼——这场席卷河西的风暴,终将在长安的灯影里,迎来最烈的厮杀。
而他的玄霜刃,早已渴望着饮血。
……
长安的元宵夜,花灯从朱雀门一直铺到曲江池,像条流淌的星河。石飞扬的玄色龙袍沾着金粉,腰间的冰蚕玉与传国玉玺相撞,发出清越的响。
他站在城楼上,黑发用明黄丝带束着,左耳银环在灯影中晃出细碎的光——这副模样落在楼下观礼的百姓眼中,竟有人低声议论:“咱们的新皇,比画里的潘安还俊。”
赵清漪走过来说道:“飞扬,吐蕃赞普的使者求见。”她的凤辇停在阶下,她也换了身绯红宫装,珠钗上的夜明珠将“凤”字旗照得格外亮。她的指尖捏着封密信,指节泛白——那是刚从西夏密使身上搜出的,上面写着“正月十五,焚长安”。
石飞扬的玄霜刃在袖中轻颤。他望着楼下攒动的人头,忽然发现人群里藏着十二名黑衣刺客,他们的腰间都挂着大理段氏的茶花镖。石飞扬淡淡地道:“告诉使者,”他的“黄金瞳”扫过刺客藏身的酒肆,又提醒道:“想谈和,先把藏在太白楼的‘血影卫’交出来。”
赵清漪的定宋剑突然出鞘,剑穗红绸缠上他的龙袍玉带。“飞扬,”她的凤眸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光,沉声道:“我已调禁军围住了曲江池,只要你点头,就能把这些乱党一网打尽。”她的指尖划过他的银环,又狠厉地道:“这天下终究是你的,何必跟江湖人纠缠?”
石飞扬轻轻地施展“移花接玉”,顺势引开剑势,掌心的天蚕功银丝悄然缠住她的手腕。
“清漪,”他的声音比城楼上的铜铃还低,家国情怀满满地道:“你可知太白楼里,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他忽然低笑,长发垂在她颊边,又调侃地道:“当年在汴梁夜市,你可不是这么狠心的。”
赵清漪的脸瞬间涨红,定宋剑“哐当”归鞘,柔情地道:“我只是不想你再受伤。”她的指尖戳着他胸口的龙纹,又嗔骂道:“上次在河州,若不是我带着金疮药及时赶到,你早就变成吐蕃秃驴的祭品了!”
城楼下突然传来金镖破空的响,苏小蛮的红衣如流星般掠过灯海,金镖的倒钩挂着张纸条,精准地落在石飞扬手中。“小白脸,”她的声音裹着笑意,从太白楼的方向传来,又提醒道:“吐蕃赞普的女儿就在顶楼,正等着用‘合欢散’算计你呢。”
石飞扬含笑地朝她点了点头,牵手赵清漪,转身而去。
……
太白楼的飞檐挂着百盏走马灯,每盏灯里都画着“昭君出塞”的故事。
凌霜华的素白长袍隐在灯笼影里,峨嵋刺在指尖轻轻颤动,在九阳功的加持下,她刚用“四象掌”震碎了三楼的暗格——那里藏着三十坛西夏“化骨散”,引线正连着楼下的烟花。“凌姑娘倒是比赵公主懂规矩。”苏小蛮调侃地道,她的金镖在灯影中划出弧线,突然用镖尖挑开凌霜华的长袍下摆,露出里面月白中衣,又戏谑地道:“啧啧,为了救小白脸,连峨嵋的‘冰心诀’都敢逆行,就不怕走火入魔?”
凌霜华的脸白得像楼外的雪,却没看苏小蛮,只是望着顶楼的方向。她的指尖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那是强行运转九阳功压制寒毒的征兆。
“石公子的‘帝天狂雷’虽能克毒,”她的声音比檐角的冰棱还冷,又讥讽地道:“但吐蕃的‘蚀心蛊’需以冰心诀化解,你金翅盟的毒药解不了。”
顶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响,石飞扬的玄霜刃破窗而出,刀气劈开迎面而来的毒烟。“凌霜华,”他的声音裹着内力传来,带着明显的喘息,关切地道:“带着苏小蛮先走!”
凌霜华的峨嵋刺突然刺入自己的左肩,鲜血溅在走马灯上,将“昭君出塞”染成诡异的红。
她的九阳功骤然爆发,素袍在灯影中鼓起如白莲,竟硬生生逼出了侵入石飞扬体内的蛊虫。
“石公子,”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急促地道:“这蛊虫怕热,用你的‘帝天狂雷’……”
话未说完,她已倒在苏小蛮怀中,素白长袍下的经脉突突直跳,像有无数条小蛇在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