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了明确的回答,大医张梁也神色一肃。他沉默良久,声音稍稍提高,给出了明确的回复。
“不可!兄长,我不同意!”
闻言,大贤良师张角眼中一动。他嘴角含笑,看着自己的三弟,笑着问道。
“哦?叔弟,你不同意?承负这孩子,可是你亲手教过武艺,悉心照料过的。你不是一向很是喜欢他,也很认可这孩子的天赋吗?”
“是!承负这孩子,是我亲手教过武艺,也是我很喜欢的!无论文事还是武事,他的天赋都是我见过的年轻人中,最为拔尖的一拨!而更为难得的,是他坚忍果敢的心性,是他站在百姓一边的立场他是一众弟子里,最像我的一个!”
大医张梁挺直了腰背,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就像是端坐的塑像一般。而这一刻,他的声音,也收起了所有柔软的情绪,只剩下山顶投下的石块一样,那义无反顾的坚决。
“若是再等十年!我承认,承负会是我太平道最好的继承人选,比元义要出色的多!但那是十年之后,而不是现在!”
“明年甲子年,我们就要起事了!以承负的资历、威望与人脉,他无论如何,都没法在明年,肩负起我太平道道子、太平道继承人的身份!他的年纪太轻,又从未在豫州、荆州、司隶活动过,更不可能被各州各方的渠帅认可!他没法统合起各方的力量,更不可能在我们之后,接替起七州后续的起事!”
“我太平道三十六方,遍布豫、荆、兖、青、徐、冀、幽七州,又在司隶多有信众与影响!这摊子如此之大,参与的各方人物五花八门,上到朝廷的中常侍,中到党人士族,下到地方的豪强又如何是一个年轻少年能担得起来的!若是没有十年的传道资历,是根本就没法整合各方,没法被这些势力认可,争取各方支持的!”
“实际上,除了我兄弟三人外,我太平道眼下,唯一能勉强联络各州、统合各方的继承人,只有元义!只有在洛阳的元义一人!他才是眼下最合适,也是唯一的太平道继承人!”
说完这严肃的意见,大医张梁顿了顿,声音稍稍和缓,又对默然思量的大贤良师张角恳切劝道。
“兄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对明年的起事信心不足,或许抱了殉道的打算。所以,你更看重我们失败之后,那更缥缈长远的以后然而,‘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我等一旦起事,自当竭尽全力,死不旋踵,势必以推翻朝廷为目标!天下事,百万信徒的求活,都在我等所为,即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必须竭力向前!我们哪能把太平黄天的希望,寄托在以后?寄托在十年后,寄托在我们死后,寄托在无法把握、那么久远的未来?”
“以我看来,承负性子果决,手腕强力,刺杀有术,是把最锋利的刀!而眼下,他又名声不显,不为人所关注,就像刀刃上涂上了黑漆,一点反光也无。像他这样漆黑锋利的刀刃,就该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所以,不如让承负去洛阳,替了元义回来!让元义回冀州,经营长久的根基,并在并州布置而让承负寻找机会,与党人合作,在洛阳刺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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