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早还在沈霆轩小的时候,就告诉过沈霆轩一个道理,你要谁活不下去,那么谁就会要你的命。
几百年前,大昭立国之初,有关民税的路线便是走的国富民穷,严征赋税的路线,只是各朝的掌权人都会不约而同的施行力度不一的德政来维持稳定,亦是施恩于民。
自从太皇太后掌权之后,更是年年下发德政,才让底下的老百姓过的还算富足,但这一来耗费了许多的计算,更给了很多中间层的官员钻空子的间隙,二来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沈霆轩想动税法。
但这必然是九死一生的道路。
他原本是打算将沈夫人,晴香和两个孩子都送回老家的,尽管这些年来,沈霆轩在户部做的风生水起,但多年来做生意的本能亦时刻警醒着他凡事留一线。
东平府老家,沈霆轩也一直不曾松懈。
然而他只是刚跟晴香说了这个打算,晴香便很明确的拒绝了他。
晴香直视着他的眼睛,与他十指相扣,声音里只有坚定:“沈霆轩,我晴香说过会与你风雨同担,便绝不食言。”
多年夫妻,两人之间的心意自然是再没有什么不好言说的,沈霆轩重重点头,便借着这一趟的公差,将沈夫人和两个孩子都送回了东平府。
沈老爷初初得知的时候,气的吹胡子瞪眼:“我是教过你这句话,但你怎么不想想,你动税法,是让谁活不下去?历史上哪个动税法的人,是善终的!”
沈霆轩只是微微摇摇头:“父亲,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办的。”
沈霆轩的目光收了回来,再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耐心等着花和尚赌完钱落单的时刻。
给棋心寻回生父一事,不能闹的人尽皆知。
一直等到太阳西下,破窑那里的赌局才算是散了场,花和尚抛了一下手里的几块散碎银两,乜斜着眼,得意洋洋的向着那几个兄弟拱手:“承让承让,兄弟今天手气好,又是我的东道,打两壶酒来跟兄弟们好好聚聚。”
旁边也有几人起哄:“日日让花大哥破费,难道兄弟几个只会白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