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垂暮帝王对东厂的纵容,从来都不是昏聩所致。
三日前,当东厂鹰犬在京城掀起腥风血雨时,内阁首辅跪在殿外泣血上奏,六部尚书联名请命。
虞东祭却连给他们面圣的机会都没有,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朕老了,见不得血,让他们闹去吧。”
这不是糊涂,而是一盘大棋。
“东厂…….”
虞东祭望着殿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他就是需要东厂这把刀够锋利,也需要它够招恨。
等这把刀沾满鲜血,等满朝文武的怨气达到顶点——
“就是朕.…..收网之时。”
虞东祭低头看向怀中失落的美人,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截雪颈。
大虞国发生的一切,尽在他这位帝王的掌握之中。
连这娇滴滴的美人儿,也不过是取悦自己的工具罢了。
虞东祭一把将林清函打横抱起,他又被这绝世美人勾起了欲望。
“不过,除了东厂督主那条老狗外,只要爱妃开口,朕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此话一出,林清函那原本黯淡的眸子骤然亮起,就如同将熄的炭火被重新吹燃。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虞东祭的龙袍衣袖。
“陛下.……”林清函的声音轻颤,带着真实压抑的哽咽。
她脑海中浮现出曹一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容,那个阉人竟敢在马车里以“护卫”之名,行轻薄之实。
马车中,他枯瘦如柴的手臂将她禁锢,那张惨白的脸,埋在她颈间贪婪嗅闻的模样,至今想起都让她胃部痉挛。
“妾身.……”林清函难以启齿,泪珠恰到好处的滑落。
“那日入宫途中,那东厂带队的人.….”话到此处,林清函突然适时止住话头,轻咬住下唇。
这姿态比任何言语,都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那东厂带队之人的眼睛.…..时时刻刻黏在妾身的身上.…..”
说到这里,林清函突然打了个寒颤,她恰到好处地往虞东祭怀里缩了缩。
林清函很聪明,她比谁都清楚,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被人染指。
即便只是被触碰,在这位九五之尊眼中也如同玷污。
所以,林清函刻意将事实停在暧昧的边缘——让老皇帝自己去想象,却又留有余地。
“若不是妾身提及陛下…….”
虞东祭的脸色,果然阴沉得可怕。
“曹一那个该死的狗东西,他有没有碰到爱妃你…….”
“陛下!”
闻言,林清函适时露出羞愤欲死的表情,“妾身宁愿咬舌自尽,也绝不会让那腌臜货色.…..”
这一番做派,既保全了“清白”,又将仇恨拉满。
果然,虞东祭轻声细语将她安抚下来,只是眼中的杀意已经凝成实质。
他可以容忍棋子间的博弈,但绝不允许棋子僭越。
特别是对属于他的东西。
虞东祭枯瘦的手抚过美人颈间,他突然轻笑出声:“爱妃想看他怎么死?凌迟?还是.…..人彘?”
当然,虞东祭的询问不过是走个过场。
帝王之怒,从来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意见。
“来人!”
虞东祭突然暴喝,声音震得殿外侍卫刀鞘作响。
他枯瘦的手指,在龙案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嘴角却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传朕口谕,即刻召东厂曹一进宫。”
话音刚落,虞东祭继续低头,用手抚摸着赵清函的发丝继续道:“就说.…..朕很满意,他护送爱妃有功,要重重赏他.…..”
殿外的总管太监闻言浑身一颤,他手中的拂尘差点落地。
伺候陛下三十余年,他太清楚这“重赏”二字的含义。
上一次陛下说要“重赏”兵部尚书,结果,第二天那人就全家下了诏狱。
林清函乖巧的伏在虞东祭膝头,她妖艳的唇角在无人处微微上扬。
虞东祭突然俯身,手指轻轻捏住林清函精致的下巴。
他浑浊的双眼此刻竟泛起病态的亮光,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美人儿.…..”
虞东祭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不要让这些没用的废物,干扰到我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顺着林清函雪颈滑下,在锁骨处流连:“现在最重要的就是…….”
不知在何时,虞东祭的另一只手,已经顺手摸上赵清函的衣带,“朕要先好好.…..赏赐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