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祈年哑然开口,声音干哑:“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他。”

闻言,苏岑看了过来。

男人面色莫名的苍白,往日凌厉的眸子此时透着几分无措与彷徨。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还在昏迷中的裴钊被推了出来。

两人也顾不得再说什么,连忙跑上前询问情况。

“手术很顺利,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现在转到普通病房观察,等小朋友醒过来。”

医生的话让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苏岑连忙去看裴钊的情况。

病床上的裴钊双眼紧闭,小脸惨白如纸,嘴唇干枯,长睫毛上似乎还挂着些泪珠。

看这样子就知道,裴钊今晚受了很大的罪。

苏岑的心一痛,下意识地想要去碰碰他苍白的小脸,眼眶也隐隐有些酸涩,那是属于母亲的本能。

看着自己的孩子这样痛苦,很难不产生母性。

但很快她就清醒了过来。

不该这样的,既然决定要狠心断绝关系。就不该再优柔寡断。

苏岑缩回手,闭了闭眼,将心头的酸涩压下,转而看向裴祈年。

“既然孩子没事了,我就先走了,明天还有事。”

裴祈年喉头一梗,看着她脸上冷淡的表情隐隐有些失望。

可他也没有其他理由要苏岑留下,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离开。

罢了,好在裴钊没有大碍。

裴祈年在裴钊的病床前守了一整夜。

翌日一早,赵美林得知消息顿时急坏了,早饭都顾不得吃就赶到了医院。

“哎呦,我的乖孙子怎么样了?”

裴祈年眼底满是血丝,闭了闭眼才开口,“现在已经没事了。”

赵美林不待见苏岑,可对裴钊这个孙子的确没得说。

一看见裴钊躺在病床上憔悴苍白的小脸,眼泪就断了线地往外流。

一边哭一边心疼地握住裴钊的手。

“哎呦,怎么让我们小钊受了这么大的罪哟,这小脸枯黄的,看着就难受——”

苏琦心虚不已,跟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祈年,小钊好端端的怎么会得阑尾炎?是不是家里的保姆胡乱给他吃东西了?”赵美林哭了一阵子,突然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