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向正肃此人,虽然脑袋不怎么灵光,但是论忠心,放眼江南也是一位好汉,上一回能率军拦截洛云侯,就知道此人的勇猛,出手相救,也能落下一个美名,想到此处,就把头转向楚王的位子,问道;
“殿下,如今战事凶险,虽有运河天险,漕运卫军巡守,白莲教想大规模渡河,不太可能,但是隐匿混入江南,还是有的,金陵水灾过后,必有动乱,所以,小王觉得,当以稳守为主,据守苏州,扬州,唐郡一线,若是贼军有动静,即可扑灭源头。”
楚王眯着眼,回看穆王爷,这是想保下二人,
“穆王爷言之有理,大敌当前,自应当以稳为主,既然焦老将军说好了法子,那就要小心对待,只是不知皇城司那边,审理的如何了,万一掀起大案,就算是咱们这边说的再明白,就怕也需要担责的,”
楚王的手,不自觉放在桌子上,轻轻拍了一下,要是案子在他们手上,倒也无妨,可是案子在金陵城,牵扯各方利益,就算是想保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心里总感觉不踏实,难道是内阁那边落了子,还是眼前的穆王爷,也留下一手,
“殿下说的也在理,但事在人为吗,说不得金陵城里的案子,就送来呢,所以,臣觉得,这个责,还是需要担着的,”
穆莳微微一笑,许些责任,就算是有,也并无多少,以此来收服军心,一举多得,再说了,那些文臣就算是真的想要查案,不也是需要证据吗,
“啊哈哈,好,说得好,还是穆王爷心细,既如此,你们二人也起来吧,焦老将军,你不是安排了宴席吗,这天色已晚,还吃不吃了,”
“殿下,自然是要吃的,末将还特意安排了苏州的八珍面,说是江南淮扬菜传人,也不知真假,还请殿下去品鉴一番呢,”
焦雄赶紧起身,今夜的宴席,也算是花了他一些心思在里面,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行,那他们二人也跟上,一起去品鉴品鉴,”
随口一说,就起身撩起下摆,自顾自走出屋门,堂内跪地二人赶紧起身,拜谢;
“谢殿下,谢王爷,”
等人都走了出去,
二人才小心跟在后面,出了屋门,院外,早有马车等候,楚王三人抬腿上了马车,冷丹东和向正肃二人,拿了兵刃翻身上了马,护在马车两侧,就这样,从大营后门的胡同巷子,入了苏州西城的市坊,都说苏州城繁华,夜景堪比白天,
入了夜的苏州城,彷如是另外一片天地,街上随处可见的夜市,如灯火繁星,就连那苏州河两岸的勾栏,尽皆欢声笑语,街上来往百姓,穿着虽不是锦衣华服,但也端庄得体,这样子,瞧得楚王周隆,满眼好奇,不时的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都说苏州城繁华,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天下富庶之地,还是要看江南的,”
这样的市坊,也只有京城可以比上一比,
“殿下过誉了,此地有这番太平景象,都是皇恩浩荡,江南各府,政通人和,加之百姓勤劳,才有如此盛世之景,”
焦雄满脸喜色,要说在江南,最为繁华之地,就是苏州城,要不是扬州有着巡盐御史衙门,哪里能比肩,上一回扬州城内,被洛云侯杀了不少人,这一下,就遏制扬州那些人的念想,以至于苏州城边,依靠着织造局,隐约有后来者居上的位子,天下第一府是金陵,第二就是苏州城了,
“好,说得好,看来此地,焦老将军是上心了,但是那个织造局,小王听说,那位之前的秦主事,已经被拿下,却把江南首富沈万和,给了官身,做了那主事之位,是也不是?”
话语一出,原本还有些气氛热烈的车内,顿时烟消云散,就连楚王,也把目光从车外,转回车内,这苏州织造局的前身,不过是内务府下面一个织造商行,后来因江南繁华,蚕丝锦布名闻天下之后,就从内务府剥离出来,成了织造衙门,
至此以后,织造局的名声就出来了,虽说还和内务府牵扯的不清不楚,但终归是一个衙门,那位江南首富沈万和,竟然会被赐了官身,好像在父皇那边听过,
“回王爷,确有此事,前任的秦主事秦生,因为贪墨织造局的银子,所以被杨公公拿下,押送京城受审,但织造局送来了那么多织机,不可无人管理,所以就把织造局的沈万和推了出来,”
这都是明面上能查到的,至于为何是沈万和,焦雄就不再多言,
“嗯,话也在理,还是老人好用,看来这位江南首富沈万和,也是有心思的人,这么久了,久闻其名,不见其人,罢了,听说苏州城一道名菜叫花鸡,就连洛云侯吃了都赞口不绝,不知今晚可有没有这道菜,”
穆莳面带微笑,并未再细说,反倒是提到了洛云侯,话锋一转,内里的心思,也让老将军焦雄,坐立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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