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很快的就平定了,毫无悬念。
庞统还在城外,负责调配骠骑兵卒,处理后续手尾,并没有跟着斐蓁进城进府。
无数的男女老少的声音合成了一处,像是一个奇妙,混乱,却又充满了韵味和统合的综合声部,在吟唱着咏叹调。
因此,对于这些越线的贪婪者,进行定期的清理,是一种对于社会秩序的必要维护。
……
他看破了此局,可是又能奈何?
关中士族失势已经成为了必然,而今后……
乱贼纷纷而起,却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众人皆是一静。
……
的儿子……
『为大汉永康!』
斐蓁还了一礼,然后吸了一口气,压制了一下不由得碰碰跳起来的心,吞了一口唾沫,尽量以自己最为沉稳的声线说道:『开始罢!』
斐蓁有些慌。
没错,在上古部落之时,从进化的角度来看,贪婪可以被视为一种不错的生存策略。在古代环境中,资源稀缺且不稳定,因此渴望获得更多资源以确保生存和繁衍后代是一种适应性的行为。而那些能够获取并储存更多资源的个体,则可以更有可能的生存下来,并将其基因传递给下一代。
试图趁着黎明仅存的黑暗阴影逃离的贼子,结果一头就撞上了在外游弋的骠骑骑兵!
『公子!』魏都上前低声道,『都准备妥当了!』
至此才有人后知后觉的清楚,所谓韦氏的公审公判,不过就是一鱼三吃。
还好,还好。
如此一来,关中局势稳矣!
不少人在心中喟然长叹。
肯定也有。
官吏原本有些什么小心思的,如今也都是都收拢起来,然后或是唉声叹气,或是兴高采烈的穿上了官袍,陆陆续续走出了家门,朝着骠骑府衙而去……
见到了斐蓁出现在府衙前街,荀攸便是带头前迎而拜。
『为长安有安!』
城中昨夜的火焰已经熄灭,袅袅的黑烟缓缓而升。
现在好了……
『为长安有安!』
可偏偏今日如此,便算是坐稳了骠骑嗣子的位置!
真是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必须要做点什么……』杜畿有些焦躁。
备甲的骑兵,催动胯下座骑,转眼之间就以市坊为中心,街道为界线,开始拉网式的抓捕和截杀!
有资格跟着斐蓁进骠骑府内的官吏,毕竟是少数,大多数官吏只是在门外相迎,然后就在半道上散去,有的忙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也有的人忧心忡忡。
朱雀大街上的骠骑兵卒沿着街道矗立,人马皆备甲。他们持枪按刀,端坐马背之上,脸上洋溢着骄傲和自豪。他们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也是国家的捍卫者,此时此刻,他们迎接着他们的领袖——
街道上开始有了民众汇集,指责怒骂那些被陆续抓捕而来的贼子。
『哦哦哦……』
他在心中嘀咕着,然后回到了自己在长安陵邑的小院内。
『这下就麻烦了……』
散乱的两条腿在面对相互配合掩护,远近攻击都十分犀利的骠骑骑兵的时候,根本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
左看看,右瞅瞅,心中猛跳,觉得似乎自己演砸了场子……
即便是当场投降的,也有的被收不住手的骠骑骑兵给顺手砍了人头,更不用说那些试图反抗的贼人,有的直接就是被践踏而死,凄惨无比!
每个人所了解的资讯,未必都是真实准确的……
结果让杜畿没想到的是,他还没轮到见荀攸,就看见了长安之中如此这般的局面。
在听闻了韦端被捕之后,杜畿也是多有忧虑,找了个由头从蓝田到了长安汇报事务。一方面是为了表明自己和贼乱毫无关联,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在第一时间之内能够了解变化,不至于让杜家被韦氏等人牵连。
在一个人面前讲话和在十个人面前说话,亦或是在成百上千人面前说话,都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div class="contentadv"> 原本斐蓁是想要说『民』的,因为这也是他父亲斐潜说过的,甚至连底稿斐蓁都事先拟好了……
风吹过,静悄悄。
而斐蓁则是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在长安三辅的百姓面前刷了一回脸。
斐蓁心中有些发慌,可是依旧按照他当下的想法喊了出来:
『天下躁动,贼盗猖獗,祸害万民,罪大恶极!』
阳光穿透了城头和房檐上的薄雾,将原本属于长安的色彩,重新还给了长安。
具装甲骑其实并不算是在古典冷兵器战争时代,所谓无敌的存在,其使用条件其实也有诸多的限制,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足够的后勤支持,具装重甲骑兵简直就是性价比及其离谱的一个兵种。
庞统在这一段时间,尤其是在夜里的那些话,有意无意的在展现着一些什么,也在教导着一些什么,这让斐蓁感受到了更多的压力,就像是身上的盔甲和兜鍪都显得更加沉重了三分。
这一切不是他的,但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