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向他解释,说这是一次意外。
母亲只是生病了,所以过得很辛苦,她其实是爱他的。
“哗啦啦啦——”
漫天的雨水似乎没有尽头,于烬落没有打开车载电台或者音乐,他不想让其他的人声打扰他和鸦隐单独相处的时间。
“最近几天你应该没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忙了吧?”
他将在脑子里来回转悠的措辞,谨慎地说出口,“我的生日快到了,要和我再去蒂特兰吗?”
对方没回应,他语速飞快地补充:“反正我跟你的事情,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也不用担心谁会在背后唧唧歪歪。”
“我让人新建了一处私密性极佳的滑雪度假——”
“可能不太行。”
鸦隐耷拉着眼皮,声线里透出了一丝倦怠,“阿元那边倒是没什么要我帮忙的,但阿南跟我约了要回克森市去看一趟外祖们。”
“还有郊外的土地开发项目进入了重要阶段,前段时间也都一直在开会……”
“这种既没有效率,又没那么重要的会谈一定要你参加吗?”
声音发着沉,于烬落的目光紧盯着前挡风玻璃外混沌的雨夜街道,“他故意耍的手段,我不信你不清楚。”
他并没有提到名字,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说的是谁。
一时间,谁都没再说话,只余下雨水散漫地敲打着车窗所形成的白噪音。
“滴滴滴滴滴——”
又是一串清脆的铃响,鸦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只瞥了一眼屏幕,便摁下了机身的静音。
如果换做平时,她定然不会做出这样欲盖弥彰的动作。
但因为和朋友相谈甚欢,大大释放了一通压力的她,大脑在酒精的麻痹下变得迟缓了几分。
“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又是土地开发项目有什么线上会议?”
于烬落深吸了一口气,“不,不对,是在巴里亚王国处理家族事务的家伙?”
“看时差,他那边差不多刚好晚上9点。”
鸦隐察觉到了气氛微妙的变化。
但脑子却如同此刻的车窗玻璃般,隔着一层朦胧的水雾,与‘真实世界’隔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