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整个人就来劲了,猛地喝了两口水就继续往前面的灌木丛里赶,这杂草丛生的山路尽管被寸头简单地开辟过,但横叉出来的不少锋利茅草叶子仍旧把我脸划了几处鲜红口子,渗着热汗流进伤口,是一阵火辣的痛。
这大热天,骄阳似火,我们钻进那片林子之后,个个都是已经被晒的满脸通红,嗓子冒烟,衣服早已被汗渍打湿,树林基本没什么大树可以遮荫,这里都是又高又细的一些树木,太阳从正树林上方垂直照下来,地上泛着炽热的光。
蝉知了知了地聒噪个不停,整片林子似乎要被这吵闹声给震动,我们各自找了一棵树靠着坐下,都开始大口喝水。
水也是被晒得发烫,我喝了两口之后就歇了一会,慢慢从背包里掏出大饼,吃了一些干粮,这时候谁也心情没出声,像蔫了一样靠在树旁啃大饼,一口饼一口水的。
补充完干粮之后,大家又再歇了一阵子,见缓的差不多了之后,麻叔就站起身,说道:“开始赶路吧,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到半山腰,山上野兽毒虫多,必须得找一块较为安全的地扎个营子。”
话音落下,我们开始都撑起身子,往林子的一边穿过,艰难地前行了几个小时,期间我们又短暂地休息过三次,终于在太阳西斜的时候赶到了半山腰子。
太阳一落山,天气凉了不少,山风吹来,我感觉散去不少的疲惫感。
程滇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遭罪,果然是遭罪啊!阔少,老子来陪你遭这趟罪,你可得找你那个李爸爸拿个几百万给我,不然老子就在这里把你活活掐死。”
麻叔伸手往前边一指,道:“从这条小路过去,我记得是有个潭子的,咱们就在那地扎营子过一夜。”
不多时,我们趟过齐腰的茅草小路,见到了麻叔口中的水潭。
潭子并不大,呈椭圆形,水面像是一块碧绿的玉,两棵古树斜着长在潭子边,茂盛的枝叶在潭子上方相互交错,如巨伞般遮盖住半个水潭。
我打量了下四周围的环境,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眼及之处全是黑压压的密林,影影绰绰,唯独此处是一片空地,而且这里的树木都长的比自己上山时所见到的要矮。
寸头把背包放在大石头旁,从包里面翻出了帐篷,接着他就选了一块地方,用刀把杂草给劈掉,开始搭起帐篷来。
麻叔放下包之后也没闲着,拾来一些枯枝跟落叶,架起了一堆火,把周围照得红通通的。
枯枝烧的噼里啪啦地响着,弹出不少火星子,我完全没有什么野外经验,此刻倒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显得有些茫然,于是就坐到篝火旁,跟着麻叔往火里添柴。
程滇早已脱下身上的衬衣,躺在水潭旁的一块大石上歇息,微凉的清风从山谷中吹来,他惬意地闭眼叹了一口气,道:“在这石头上,我能睡到天荒地老,你们都别打扰我。”
风吹得篝火苗动了动,我用树枝挑一下火堆,抬头看向麻叔,问道:“麻叔,那个寸头和您是什么关系,他似乎对这山也是挺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