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寨子之后,我们又约摸走了二十多分钟,就赶到了峨凰嶂的山脚下,一座破旧的小庙就突兀在巍巍的大山之下。
舍公庙旁长着几棵参天大树,树顶枝叶相互缠绕,将庙顶给遮住了。其中挨舍公庙最近的一棵树很是奇怪,树干基部都已经空了,却仍生长的非常茂盛。
树长到了近二十米高,粗壮的树干外是一层灰黑色的树皮,树上长圆形的绿叶稀疏杂着紫黑色的球形果实,算得上参天古树。
我还未曾见过这种树,就问麻叔,麻叔把篮子放下,说道:“这叫猪血木,都很难见了,可是很珍贵的玩意,但早些年被雷击中了一次,树干都空了,还以为这树没啥活头了呢,没想到活到了现在,村里头的人都认为是舍公显灵了。”
麻叔这时候抬头观察了一下峨崲嶂较为低矮的山脉,一片郁郁葱葱,随后就带着我们走进了舍公庙里头。
舍公庙不大,粉柱黑瓦,里头非常的简陋,被供奉是一幅残旧的龙凤壁画跟一樽神像,而且还被香烛熏黑了一大片。
麻叔开始将檀香点燃,程滇看了看,就奇怪道:“麻叔,你这样拜一下就能保佑我们几个进山一路平安了?”
麻叔就摆手道:“这些话不能在这说,有些事情不得你不信,这主要保个安心,像在山上,特别是在夜里头,很多人都会被吓死,人气弱的地方多皮子这一类的能让人产生幻觉的的玩意,人遇到这事,一旦慌了就会往峭崖跳,咱们寨子里的人已经试过好几个无缘无故跳山死掉了,摔得是血肉模糊,唯独拜过山神的人,就能平安回家。”
我听这麻叔讲得有理有据的,心里不禁有些发毛,程滇也咽了一口唾沫,赶紧朝着神像鞠躬拜了拜。
弄完进山仪式之后,我们没再耽搁,继续往山上走,山脚底下的路还算好走,坡比较缓,林子也不算密,蝉鸣鸟叫,蒿草沾露,柔和的阳光稀疏地射进林子里,透着一片蒙胧。
两个来小时之后,我们并没有没费多大的劲就翻过了一座小山坡,不过头上的太阳猛了不少。
这时候,麻叔抬头眯了眼毒辣的太阳,道:“现在得走快点,主山的路难走,得在天黑前找块地歇息。”
寸头停下脚步,拿出刀劈掉一根树枝,道:“让我在前面开路吧,你们跟着。”
继续前进,又再走了一段弯弯曲曲的山路,周围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太阳热辣辣地烤着大山,此时我的体力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汗流浃背,就顿住脚步喘了几口粗气。
我原以为年纪最大的麻叔会是几人当中耐力最差的一个,但显然这种想法错的离谱,我看了一眼麻叔,这人依旧神采奕奕的,似乎汗都没多一滴,看来常年往山上跑的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程滇也是热得满脸大汗,呼哧作喘,他抬手抹掉一把汗,从背包中掏出水,咕噜咕噜地仰头大喝起来,缓过气之后,他就咽了一口唾沫,道:“奶奶的,寸头大哥,什么时候我们能够歇息一下?”
寸头一边砍掉前面的杂草一边道:“去前面那一片林子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