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留着冬天的破败萧条,唯有腊梅盛放至奢靡,风一吹,满园暗香浮动,几乎溢出来。
苏南看着已经枯死的并蒂花,残根在风里摇摇晃晃,不知为什么不倒下。
她走过的时候,抬脚,轻轻踩塌。
傅司衍打开门。
整栋房子里其他人早被清走,只剩下他们。
苏南开口问他:“张姨他们呢?”
“如果你想,可以让他们回来。”
她想了想,摇头。
“算了。”
后来,再无话了。
苏南从窗户往外望一眼,房子门口守着人,不许人入,不许她出,她好像从一座牢房,走到了另一座牢房。
而这座牢房的背后,是悬崖。
退无可退。
但她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
时光走了一圈,命运转过一轮,跌跌撞撞,一切从这里开始,最后,又重回原点。
夜里,傅司衍怀抱着她入睡,却不允许,她背对着他。
她顺从,温顺得像个任人操控摆弄的木偶。
她甚至还会朝他笑。
温温和和地在脸上荡漾微笑,似清风过水,而后了无痕。
空洞的笑容。
直到傅司衍愠怒,将她压在身下,伸手去扯她的底裤,她才终于开口。
“如果你不想做措施,明天让莫医生多拿些药过来,”她说,“我不喜欢喝中药,太苦。”
傅司衍的动作停下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清明,什么都看得透底。
他说:“苏南,你在恨我?”
她笑,柔若无骨的手,攀住他的脖子。
“那有什么关系?”
傅司衍深深看着她,沉痛消融在眼眸最深处,无人知晓,流露出来的,只是平静而淡漠的笑意。
他说:“…这样很好。”
那有什么关系?
爱与恨,都无所谓……
只有她在他生命里,什么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