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梅和张导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

这又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对了，”

张奶奶突然想起什么，“我还记得‘巧手张’有本手绘的工具设计图册。”

“如果能找到那本图册就太好了，”

林淑梅说，“这些民间发明都是宝贵的技术遗产。”

正说着，张奶奶的孙女又拿来一个布包：“奶奶，这个包里还有什么？”

张奶奶接过布包，手有些颤抖：“这是……”

“这是我当年的第一件作品，”

张奶奶小心地解开布包，取出一件做工精细的旗袍，“是1953年做的，用的是上海运来的真丝料子。”

这件旗袍虽然保存了几十年，但依然能看出制作的用心。

立领、盘扣、开衩，每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布料是淡淡的藕荷色，上面印着细腻的暗花。

“当时这种料子很难得，”

张奶奶抚摸着布料说，“做这件旗袍，我整整准备了一个月。光是画样、试样就做了好几次。做完后，连‘巧手张’都说好。”

林淑梅仔细观察着旗袍的工艺细节：“这个侧缝的处理方法很特别，是传统的手法吗？”

“这是‘巧手张’教我的，”

张奶奶说，“他总说，做衣服要想到穿衣服的人。这个缝法看着简单，其实既保证了挺括，又照顾到活动的舒适。”

张导演凑近拍摄着旗袍的细节：“这种工艺现在还有人会吗？”

“现在的机器可以做得更快更整齐，”

张奶奶说，“但有些手工的感觉，机器是代替不了的。比如这个褶皱的走向，要根据身材特点来调整，这需要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