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前面老板停停脚,在下有桩生意与老板做。”
“吁——!”
面前车队缓缓停下,坐在架子车左边的中年女人抬脸看她,一脸兴味;
“你叫我,有事儿?”
中年女人瞧着三四十岁左右,身板高高壮壮,面庞宽脸大眼,以这个世界的审美来讲,算是一个长的周正的美大娘。
宋玉殊点头,再施一礼,格外客气;
“正是,这位老板眼瞧着就是个宽和热心的良善之人,我这是……”
宋玉殊这一夸,立时就将中年女子惊得不轻,不等宋玉殊说完,她就连连摆手,立马打断;
“不敢当,不敢当,小姑娘你拦在城门口不会是想向我借过路费吧?要真是这样,你嘴里的良善之人我可当不了,我就一俗人,没得银钱给你……”
宋玉殊嘴角一抽,意识到和这种人说话就不能铺垫那么多,赶忙急急打断,单刀直入;
“大娘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手里有银钱,只是没有散钱当过路费,就想着能不能与大娘用银票换些散钱,行个方便……”
“啊,这样啊。”
中年女子长舒一口气,眉头舒展;
“不是要钱的就行,换钱没问题,反正出门在外也就行个方便的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右侧仰了仰下巴,开口唤道;
“贵儿,别睡了,快把你那边的散钱匣子递过来,这里有人……”
“干什么,烦不烦呀,吵死了。”
这慵懒嗓音一开口,宋玉殊才意识到那趴在右边整个人只露出一颗毛茸茸脑袋的,是一个正在酣睡的小少年。
“快点贵儿,这人家在这等着呢,出门在外谁还没个为难时候,咱们能给人家行方便就别矫情,赶紧的……”
中年女人在这边絮絮叨叨,摆事实讲道理,然而那趴在右边名叫贵儿的小少年,一翻身子理都不理他娘,兀自睡得香甜。
中年女人见儿子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宠溺一笑,也不生气,依旧慢悠悠的在那讲道理;
“贵儿乖,娘知道你还在生气,不气不气哈,等娘这次进城将咱们这批货卖掉,那别说是你想要的银镯子了,娘直接给你打一整幅银头面怎么样,什么簪啊,钗啊,环啊的,咱们统统都有,肯定比别人的强百倍……”
少年嗓音温软;
“真的?说话算话!娘可不许骗我。”
中年女人脸上的笑意简直腻死人;
“贵儿乖,娘骗谁也不能骗娘的宝儿贵儿啊,乖乖,娘昨个没给你买那对银镯子,不是娘手里着实不凑手了吗,等娘将这批货卖掉,那手里就有活钱了,到时候啥都舍得给贵儿买……”
“哼,这还差不多,我还以为娘真的不疼我了呢……”
“怎么可能,娘就你一个儿子,不疼你疼谁啊……
“哼,你知道就好……”
……
两母子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你在闹,我在笑,好一幅母子情深的温馨场面。
宋玉殊在一旁安安静静站着,一直保持微笑的脸颊都快裂开了。
大姐,大姐,大姐,这还有个人呢!
两母子笑笑闹闹的说了好一会话,中年女人才想起宋玉殊来。
“唉哟,瞧我这记性。”
中年女人一拍额头,又温声招呼儿子拿东西;
“贵儿乖,把你后面的零钱匣子递给我,这位姑娘想要与咱们换些零散铜子,咱们行个方便……”
小少年有些不满,嘟嘟囔囔;
“麻烦死了,换什么换啊,肯定是想占咱家便宜,这大块银锭在钱庄里换,还要扣上不少磨损钱呢,这在路上和咱们换就能省下这笔钱来,真会打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