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在原地,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黑暗中,无数道无形的目光穿透了他单薄的制服外套,冰冷黏腻,如同滑腻的触手缠绕全身。
空气骤然变得滞重粘稠,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蛮横地灌满鼻腔,浓得几乎能尝到舌尖上的金属味道。
他死死攥住冰凉的铁质楼梯扶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轻响,瞬间失去所有血色。
冷汗从每一个毛孔争先恐后地渗出,瞬间浸透后背的衣料,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几乎要撞碎脆弱的肋骨。
他不敢眨眼,那对标志性的死鱼眼死死瞪着前方那片浓得化不开的墨色深渊,仿佛那里随时会裂开,爬出难以名状之物。
时间在极致的恐惧中失去了刻度。
几秒?抑或几分钟?那令人窒息的、仿佛实质般的无形重压,如同退潮般倏然消散。
几乎同时,“啪”的一声脆响,头顶的声控灯骤然亮起,刺眼的白光让他本能地眯起眼睛。
灯光下,楼梯转角空空荡荡,只有他自己被拉得奇长扭曲的影子,怪诞地投射在布满污渍和霉斑的斑驳墙壁上。
“嗬…嗬…”
八幡如同离水的鱼,猛地弓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冰冷的空气涌入灼痛的肺部,带来一阵剧烈的呛咳。
冷汗顺着额角、鬓角不断滚落。
刚才那短暂而恐怖的经历,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腿软得如同煮烂的面条,微微颤抖着。
他不敢回头,不敢再看那个转角哪怕一眼。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思考。
他用尽全身力气稳住身体,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连滚带爬地冲下剩余的楼梯台阶,每一步都踏在心脏狂跳的鼓点上。
冲到楼下,跨上摩托,拧动油门的手因残留的恐惧而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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