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听雪噤声,等两人赶到许答应帐处时,火势早就熄灭了,幸而发现得及时,并未波及旁处。
只不过,仅仅是眼前的场景,也足以叫众人不敢说话。
浓烟从帐内缕缕升起,飘至高空,刚走近,就是一阵呛人的烟味,魏听雪捂着唇,一时没注意,吸进了两口烟,顿时咳个不停。
江弦歌步子微顿,冷眼扫过阿鱼:
“在这儿照顾好你家主子。”
魏听雪惊讶:“皇上,臣妾”
“在这儿好生待着,不要乱跑。”话落,江弦歌拧眉,这背后之人过于肆意妄为,连林中放火都敢,他又道:“伺候好你主子。”
阿鱼连忙应了声,魏听雪只好站在那里,看着他一人过去。
其实她距离那帐处已然不远,稍抬起头都能看见那处的情景,魏听雪拧着帕子站在原处。
阿鱼见此,忙弯腰说:“伶妃主子,那处烟雾浓郁,皇上心疼您,才没叫您跟过去的。”
若非信任了伶妃主子,林中放火这么大的事,岂还会因她咳嗽两声,就立刻叫她停下?
想至此,刘公公心底也啧啧称奇,皇上那般的人,竟也对旁人如此上心。
听此言,魏听雪轻轻敛眸,微撇嘴,却是没说什么。
小刘子的话,她都知晓,可她也好奇这背后之人究竟是何人?
若真的和她小产有关,那此人太过可怕,必要将其揪出。
毕竟,心思狠毒,又足够大胆,还有能力付之于行动,这般人不得不叫她警惕忌惮。
即使宫人救火及时,许答应的帐篷依然是被烧得看不出原样,江弦歌在帐前停下步子,冷笑两声:
“好,好,好,当真是好本事!”
砰,四周人跪地一片:“皇上息怒!”
李玉褶皱的脸上也抹了把黑灰,他走过来,低声道:“是奴才办事不力,求皇上责罚。”
皇上将他留下,就是为了防止背后之人对许答应下手,可如今那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放了火,他还丝毫未曾察觉!
李玉躬身请罪,可心底却给那背后之人狠狠记上一笔,若是叫他知道是何人,必不会放过她!
江弦歌冷眼扫过四周:“许答应何在?”
“许答应被救了出来,可却吸入大量烟,如今太医正在替其诊治。”
李玉越发低下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瞧如今这情景,这许答应想醒过来,未必有那般容易。
从人群出走出一人,噗通跪在了江弦歌脚下,许御史跪得脊背挺直,老泪纵横:
“皇上!小女进宫,微臣不敢多问,可如今有人拼命要置小女于死地,微臣只有这一个女儿啊!求皇上查出凶手,给小女作主啊!”
一旁帐篷内,传出许夫人痛哭声,声声悲切。
纵使说许答应入了宫,许府不该插手,但人心都是肉长的,烦是心疼孩子的父母,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受这般罪?
许家世代清贵,老爷子更是先帝的太傅,如今尚有太傅之称,本朝文官几欲大半是其门生。
许太傅早早就放了权,给江弦歌掌权之路行了极大的方便。
江弦歌念着这点,当初即使许答应背了迫害皇嗣的罪名,也没叫她丢了性命。
偏生今日许答应三番四次要丢了性命,尚且不知能不能救得回来。
江弦歌捏紧玉扳指,听着许御史压极低的悲恸声,拧起了眉。
他转向李玉:“发现可疑之人了吗?”
“奴才一直守在这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没有?”江弦歌陡然沉了脸色:“这火莫非是凭空点燃的吗!”
他话音落地,忽地有宫人匆匆赶过来:“皇上,奴才等人在帐篷后发现一支羽箭。”
忙有人将羽箭呈上,江弦歌看清那羽箭后,顿时冷了眸,箭头被烧得漆黑,似还有油的味道,火势有了源头。
待确定了羽箭是此次狩猎特意准备的羽箭后,江弦歌立刻吩咐:
“查,究竟是何人的箭!”
狩猎时,为了方便统计猎物是归于何人,羽箭上方皆刻上了身份,江弦歌手中这支箭上的名字,被人刻意划了去,倒是看不清姓名。
但除了箭上的姓名外,宫人处皆有统计,到时谁的箭筒里少了箭,一探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