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木门被从里面推开,魏听雪走出来。
阿鱼不放心地立刻去扶住她,不掩担忧:“主子……”
魏听雪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她平静地看向王九,垂眸低声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疏离又客气。
她想,已经这么多年了,当年的事还有一个理由。
满心的疑惑叫人浑身的力气无处可使,除了颓废外,再生不出他意。
王九只是看着她,没有动。
魏听雪却是移开了视线,又如往日般,她淡淡地说:“大人若是想说了大可以来找本宫,今天本宫出来时间久了,该回行宫了。”
说罢,她转身就欲离开,却被人叫住:
“大哥爱的一直都是你,从来没有爱过别人。”
王九低声说,说不出甚情绪,可能是不甘心,又或者只是心疼。
她当年只是一个宫女,地位地下人又单纯能知道些切莫呢!
他将这事说出来,只不过为了告诉她,他从来没有抛弃她。
魏听雪没回头,只说:“当年的事,你还是不愿意说吗?。”
她只说了这句,就提步走远。
王九没再跟上去,他微阖上眸,无力跌靠在墙壁上。
他懂了她的意思。
就算她不说,她自己也回去查。
而且,这些年她过得很好,完全不需要他,他能做的,只不过是默默地看着罢了。
这般就够了。
反正,他这么多年来,求得也不过是她平安罢了。
另一边,魏听雪出了江府,在踏进马车时,就被眼前的人惊到。
“皇上,您怎么在这里?”
马车内,江弦歌坐在一侧,手里持着书本翻着,案桌上还倒了杯热茶,也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
江弦歌眸色深沉,敛眸看向她,淡淡地说:“过来。”
魏听雪擦了把脸,忙轻声问:“皇上来了多久?怎不让人叫臣妾?”
江弦歌扔了书,不动声色地转着扳指,没回答她,只说:
“回去?”
魏听雪坐在他身边,没反驳,乖乖地点头:“都听皇上的。”
如今天色都快暗了,魏听雪意识到他为何会来,勉强牵动嘴角:“是臣妾忘了时间,让皇上费心了。”
江弦歌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也不知有没有睡着,总之并没有理会魏听雪的话。
魏听雪终于从见到王柳的牌位这件事中回神,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他对她素来不会这么冷淡。
魏听雪扯了扯他的衣袖,细眉无措地蹙在一起,轻细着声音问他:“皇上,是臣妾惹您生气吗?”
她不知,这又是怎么了?
但总归只有一种可能,她又招惹他了。
他还不至于将从旁人身上受的气,撒在她身上。
江弦歌依旧没说话。
他见时间不早,她又迟迟未归,就来了绍州城,本欲带她顺便看看这绍州城的夜景,却没想到,这一趟竟还给他了个惊喜。
她做事,没半点遮掩。
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很快就有人告诉了他,在酒楼等人,还和旁人一起进了王府。
也是那个时候,江弦歌才记起,查的那份资料里,她曾经还有个心上人。
他原本没在意,毕竟人已经死了,可那人居然还有个手足兄弟!
江弦歌心情算不得好,他许她看看,有许过她见外男吗?
而且,她眼角有泪痕,很明显是哭过,那么多年了还没忘掉吗?
魏听雪还在纳闷他又生什么气,仔细想了想今日所作的事情,半晌,她眸子里闪过一丝迟疑,慢吞吞地问:
“皇上是在气臣妾去了王府?”
魏听雪原以为他还不会说话,哪想到她话音刚落,就听见男人冷哼一声。
随后,她被人捏住脸颊,江弦歌眉头拧在一起,阴沉地看着她:
“故意在酒楼等他?”
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尾,又捻在她脸颊上,冷冰冰地嗤笑:“为他哭了?”
旧情难忘?
魏听雪被迫仰着头,刚好和他视线对上。
许久后,魏听雪终于意识到他为何生气,顿时瞪圆眸子,哭笑不得,她晃着脑袋,躲开他的手,才揉着脸,含糊地说着:
“皇上,您在想什么呢?”
她不满又委屈地说:“臣妾等他,只是为了……。”
江弦歌冷嗤,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