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撂下,忽地四周静了下,不少人皱起眉头。
魏听雪如今已经得了皇上恩宠,还要再讨好太后娘娘不成?
魏听雪不知这些人在想些什么,她赶着去慈宁宫,不过是为了接人罢了。
她今日来请安前,慈宁宫忽然派人来说,太后想念小皇子了。
来人是太后身边的张嬷嬷,魏听雪自然不会怀疑这话,当下就让宋嬷嬷抱着小皇子去了慈宁宫。
但这是第一次小皇子独自去慈宁宫,魏听雪请安时,就有些漫不经心,总怕小皇子会不习惯。
魏听雪很快就被引进慈宁宫,她刚进去,就听见一阵啼哭声。
这熟悉的声音,叫她心头一紧,她快步走近,就见小皇子在奶嬷嬷怀里哭个不停,殿内更是站着几位太医。
魏听雪险些脚下一软。
阿鱼连忙扶住她,太后看见她这般,忙说:“别多礼了,快过来看看。”
长春宫请安散得快,其实小皇子刚到慈宁宫不久,才到时,还在呼呼大睡,一睁眼,小鼻子嗅了嗅,忽地嚎啕大哭,怎么都哄不住。
吓得太后忙叫太医,甚至派人去请了圣上。
小皇子到了魏听雪怀里,才渐渐停了哭声,小手紧紧握着,抽噎着气,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魏听雪心跳还没平复,就见皇子没了事,怔怔地没反应过来:“太后,这、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捂着胸口坐下,抚额,说出自己的猜测:
“该是醒来时没看见你,又不习惯这里的环境,觉得害怕了。”
小皇子才进来,没遇见旁人,就连这殿内,她都让人不许点香,太医更没检查出什么,只是这小皇子一直哭,直到魏听雪赶来。
江弦歌匆匆赶来时,殿内早已安静下来。
魏听雪腿有些软,瘫在台阶上,怀里抱着小皇子,江弦歌看得眉头紧拧,走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他低头,小皇子刚哭得脸色通红,此时吸着鼻子,眼角还挂着泪痕,说不出的可怜。
江弦歌直接沉了脸,他扶着魏听雪起身,让她坐好后,才冷声问:
“小皇子怎么了?”
张嬷嬷上前,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十地禀告给江弦歌听。
魏听雪终于回过神来,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是臣妾考虑不周,该是亲自带着小皇子来给太后请安的。”
太后捻着佛珠,刚刚被吓怕了,此时只远远地看着小皇子,闻言,只是摇头。
江弦歌松开紧捏着的扳指,视线扫过阿妤微红的眸子,知她也是吓坏了。
今日的事怪不得她,太后想念皇子,自然要将小皇子送过来,她那番说辞,倒是显得懂事了些。
江弦歌捻了捻手指,又让太医把脉,确认小皇子当真没事后,几人才彻底放下心。
须臾后,江弦歌带着魏听雪离开慈宁宫。
魏听雪抱着小皇子,乘上了他的銮仗,刚坐稳,她就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江弦歌搂着她,轻抚她的后背:“正儿无事,怎还哭?”
前些日子,他才给小皇子赐名,名为雅正,上了皇族玉牒。
魏听雪摇头,眼泪一直掉:“臣妾也不想的,可臣妾看见那么多太医围着她,就忍不住害怕……”
江弦歌心软了些。
她也不是第一次有子嗣了,只是那一次……
罢了,是他对不起她。
魏听雪哭了好久,才擦干眼泪,这时终于想起自己刚刚在慈宁宫时的失态,忍不住窘迫地红了脸:
“臣妾是不是又给皇上丢脸了?”
江弦歌指腹擦过她眼尾,才挑眉:“此话怎讲?”
魏听雪仰着巴掌大的脸蛋,瘪着唇说:“臣妾在慈宁宫时……都腿软了……”
他进去时,她就是瘫软了身子,直接跪坐在了台阶上。
真真是一点儿形象都不剩。
江弦歌瞥向她,女子弯着修长白皙的脖颈,眼尾因后怕哭得嫣红,被他搂着的腰肢似不堪一折,他又去想,当时他踏进慈宁宫的情景。
若问他看见女子瘫坐在地上时,是何心情?
他说不出,只觉得心跳都似停了下,尤其是听不见她怀中皇子哭声的时候。
江弦歌眸色一凛,指腹贴在她脖颈处,低声道:“别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