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了不去睡,也不上殿下的床,傻子似的坐椅子上看殿下,难不成是中邪了?
京墨不是八卦的性子,但今天的厉承胥实在古怪,哪怕是他,也忍不住凑到白术身边,作手势问到底怎么回事。
白术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比划道:男人那地方重要得很,怨不得厉承胥生气。
京墨点点头,心里想的比白术多一些,现如今殿下已经十六岁有余,再跟厉承胥睡一起就太古怪了,分床也好。
不过……京墨朝白术比划:他怎么还不去睡?
白术无辜回望过去,用眼神描述自己的回答:我哪儿知道?
两人在房梁上“说”悄悄话,底下厉承胥规规矩矩坐椅子上,思绪纷杂得厉害。
无论怎么想,他都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殿下,殿下哪里都好,但殿下是男子——怎么就成了那种喜欢呢?
可是回忆起以前的事,想起殿下亲近别人时的不爽,殿下亲近自己时的满足,偶尔产生的占有欲,害怕殿下娶妻后跟自己生分时的惶恐,分明处处有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灯芯燃烧出噼啪地一声,厉承胥骤然回神,夜已深了,他该回房休息了。
走到门外却踌躇起来,怕殿下蹬被子。
扭头回去,刚进门又想起有皇卫们守着殿下,不会让殿下着凉。
殿下其实并不需要他。
门开着,厉承胥停在门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像是在表演没有观众的默剧,一个人默默尴尬着。
但现场毕竟不止厉承胥一个人,白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进来,探出头小声问他:“你进不进啊?冷风都进来了!”
“我……”厉承胥尴尬地张了张嘴,抬眼看到书架上那排书,“我拿几本书回房间。”
大手一捞,林宣从赵家带回来的那几本书就被他一窝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