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梦而已,把梦当真就太可笑了,小太子一定没事。
“厉校尉,您这是哪儿不舒服?”窦磐端着药从外头进来,心中暗道奇怪。
这厮是带着一身濒死的伤回来的,硬撑着一口气,腹部窟窿血流不止,愣是脸色都不变,得疼到什么程度才会皱眉难受?
厉承胥恢复了些体力,接过汤药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动作潇洒霸气。
饮罢,他将药碗递回给窦磐,“皇城里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窦磐撇撇嘴,“还不就那样,觉得狄获不足为虑,粮草都不想多给……我呸,当战场是打嘴仗的朝堂吗?”
“窦磐!”厉承胥拧起眉头,冷声喝止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窦磐心虚道:“我也就在你面前这样说,整个军营里我哪个都不服气,只服你一个。”
“本将军你也不服?”裴霆锋裴大将军从外头进来,冷哼了一声,“自己出去领罚,这回比上回多十军棍,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儿了!”
窦磐脸色发白,有些愤然,又实在被裴霆锋罚怕了,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服软低着头自去领罚。
厉承胥见裴霆锋进来,目光温和了些,唤道:“裴将军。”
裴霆锋叹口气,“我早说过了,唤我一声叔就行,当年我同你父亲……罢了,不提这个,你身体怎么样了?”
厉承胥答道:“并无大碍,只是需要调养半个月,方才已经喝了汤药。
裴霆锋既欣慰又心疼,“你这回拿下狄获国三皇子的人头,可是立了大功,我已派人上报给陛下,你好好养伤等封赏就行。”
“嗯。”厉承胥总忘不掉那古怪的梦境,犹豫片刻后忍不住问:“将军可曾收到皇城里传来的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裴霆锋作疑惑状,“是指军情还是私事?要问陛下的旨意还是诸位大臣的新主张?”
厉承胥抿着唇,手指捏紧被角,定定地看着裴霆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