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史大人给点颜色瞧瞧?
心腹僚属把这一说法私下告诉了史可法。史可法一听,顿时怒了,“荒唐!一派胡言!区区一卫指挥使,本官要么呈文弹劾之,要么行文斥责之,何必鬼鬼祟祟,拐弯抹角!”
顿了一下,史可法瞪了一眼僚属,沉声说道,“宁直中取,不曲中求。本官已写奏章弹劾杨炯小儿了!此事,非为挟私报复,乃是严肃朝廷纲纪,维护祖宗成法之举!”
僚属听了,连忙点头称是,然后说道,“大人如此公心,光明磊落,可昭日月!属下自当驳斥流言。”
史可法听了,满意地捋了捋胡须,不再说话。
……
芝娘把遇到的麻烦跟杨西施说了。
杨西施眼睛明亮,沉思不语。一会,杨西施才对芝娘说道,“事不大,恶心人罢了!”
芝娘不明就里,但杨西施也不解释,便叫人送她和惠姑出城去燕子矶。芝娘挽留无果,便随她去了。临别前,芝娘准备了好大一个包裹,都是些名贵的滋补药材、首饰和胭脂水粉。
一回到大营,杨西施便去唤杨炯。
得知杨西施回营,杨炯也很高兴,笑着问道,“芝娘招待,还算周到吧?”
杨西施想起跟芝娘的交锋,顿觉不爽,白了一眼,尔后哼道,“牙尖嘴利,非为良配!”
这话不好接,杨炯装作没听到,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正事要紧,杨西施也不纠缠,关切地问道,“王鹏被扣在城里,你可有打算?”
杨炯摇头,无奈地回道,“弟兄们只知道被人欺负了,至于是哪个衙门干的活,都说不出来。”
杨西施冷笑道,“我们虎山军,几经扩编整军,跟土匪山贼早已无半文干系,都是些农家子弟。性情质朴淳厚,自然也没见过世面。如此一来,哪里分得清楚。”
杨炯跟着点头,心道:莫非古今一体,都是城里人会玩?
杨西施又道,“娘之所以急匆匆赶回,就是怕你一时怒起,中了人家圈套。”说到这里,杨西施顿了一下,颇有深意地看向杨炯。
杨炯又是摇头,苦笑道,“即便怒起,也找不到搞事的正主呀!刚才我也在琢磨,甚是头疼。至于圈套,从何说起?”
杨西施神情一松,娓娓道来,“炯儿你想,我虎山军一路行军自此,有圣旨,有兵部行文,并无非议之处。出了这档子事,即便闹开了,大不了打道回府,回湖广去,说不定非祸是福。既然如此,怎会生出此等事来?”
杨炯看着杨西施美艳的面庞,感受着那份冷静大气,不作声。历史上,洪承畴的作战构想,的确前后不一,先是由缓进改为急进,最后由死战改为突围。这里面固然有实力威望难以控制全军的缘故,但也不难看出多方掣肘的影子。
“……依娘之见,有两种可能。其一,有人想贻误军情,不想看到我虎山军尽快出关。至于什么缘故,要么是想借机发难,以此弹劾你。要么,便是针对洪承畴。洪承畴都当上了蓟辽总督,这官越大,肯定越碍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