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夕铃说到此处，也觉得有些事情也不必再继续藏着掖着了，便直接了当问道：“不知不忘师太这般处心积虑与我接触是为了什么？”

“王妃说什么贫尼听不懂。”不忘师太看起来云淡风轻，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是何时觉察到的？难道她早就看穿了自己吗？

不！绝对不可能！

“既然我说的不忘师太听不懂，那不如不忘师太见见这个人，或许能想起点什么也说不定。”兰夕铃抬头看了钟保一眼。

“谁？”不忘师太明显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兰夕铃依旧不言语，只道，“你见了就知道了。”

很快钟保便把藏在一旁的寻芳领了出来，此时的寻芳早已发秃齿摇，哪里还看得出来从前的模样，也难怪不忘师太看见的时候认不出来。

“这是…”不忘师太一脸疑惑地看着兰夕铃。

兰夕铃笑着说：“师太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再仔细看看，当真不认得？”

她这么说不忘也只好再次朝着那老夫人看过去，当真是不认得…可这模样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她的双目浑浊，但是那眼中的情绪却让她迟疑了，难道，难道…

“阿言，你当真不认得我了？”寻芳情绪激动，上前几步握住季不言的手。

季不言愣在当场，会这么称呼自己的除了阿娘，只有芳姨，眼前这人，“芳姨？”

也许是太过震惊，她竟然忘了掩饰自己的内心，就这么当着兰夕铃的面把这个称呼叫出口，现在就算想要抵赖说自己不是季不言也是不行了。

“唉，是我。”寻芳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如何会…”

她当初本以为她们母女逃出去之后会开始新生活，再也不回这地方来，虽然没有消息，但有时候寻芳深深明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个道理。

季不言看着寻芳，心情复杂，现在就算是自己想要否认恐怕也是没有人相信了，更何况她也不想继续装下去了，反正杀不死睿王，杀死他毕生挚爱的王妃也算是值得了。

如今已经被仇恨蒙住双眼的季不言只想报仇，“此事容后我再慢慢与您说，待我杀了这女人。”

“终于肯承认，你就是季不言了？”兰夕铃平静的看着她。

“就算我认了又如何，今日你休想或者离开此处。”季不言看着将兰夕铃护在身后的钟保，脑子里快速闪过无数念头，要如何才能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