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景亦不可置否笑笑,一笑而过,眼中亦与鸾月一般有讥讽之意。
当年冤案,百余口无辜之人丧命,二十载过去,人死不能复生,所谓的公道又该像谁讨。
鸾月靠在凤知景怀中,稍稍有些宽慰。
“我知娘她这么多年的隐忍是为了我与兄长,当年娘算是被爹绑去北疆的,我还未出生前的两年,她时刻想着逃离北疆回京复仇,后来知晓姨母还活着,她才有了后顾之忧,我还听说当时爹还拿姨母威胁娘来着…”
父母亲当年的旧事,鸾月或多或少听说了一些,那时的他们很是能折腾,大抵是因年轻之故,精力充沛,而一切无法发泄的怨与恨成了迁怒。
当然,只有美娘亲迁怒王爷爹的份儿,王爷爹只能咬牙受着,他可舍不得斥责一句。
二十载如一日,北静王以身为证最长情该是何种样子的,如今北静王妃成了天下女子羡慕的对象,得夫君一心一意相待,是多少女子求而不得的。
仿佛真的是心有灵犀,鸾月心里想着的,凤知景也说了出来,他颇为感慨道,“岳父岳母早年坎坷,好在终究不曾辜负,今时今日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默了默,鸾月道,“近日来,京中流言四起,多半是有关北静王府的,哥哥与我
的,及爹的,接下来就该是娘了,当年荣王府的旧事很快也会流传开,我怕她听到会受不了。”
自有孕后,北静王妃情绪一直不大稳定,这个年纪再次怀有身孕,自是极为艰难的,鸾月担心她会被刺激到。
当年的事本就是北静王妃心上的一道疤,一道难以迈过去的坎儿,旧事重提,再揭伤疤。
凤知景温声道,“无妨的,岳父大人岂会让岳母再受伤害,如今岳母在别院安心养胎,两耳不闻窗外事,任何风吹草动皆被隔绝在外。”
鸾月斜眼笑,“你以为娘真什么也不知道么?你也太小瞧她了,当年的楚氏双姝,并非浪得虚名,娘她不过是假装不知而已,爹心里想什么,她一眼便能瞧出来。”
凤知景沉吟,“那我心中所想,阿鸾定也一眼便可瞧出来…”
“…”
这个也要比,除他之外,没谁了。
她懒得理他。
凤知景不依不饶,下巴伏在她肩头,追问,“阿鸾,我心里此刻在想什么?”
“此时你脑子里除了风花雪月还有别的?”
鸾月心下翻了无数个白眼,他就是闲得慌,闲来无事,他便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