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景仍住在先前那家客栈,鸾月在孤鹜的引领下来到凤知景所住的屋外,门是开着的,凤知扬在屋内,不知与凤知景说些什么。
但在屋外驻足的鸾月也听得出凤知扬愤怒而无奈。
“凤家男儿不该只为儿女情长而活,你瞧瞧你将自个儿折腾成什么样了!”
凤知景虚弱而倔强的声音传出来。
“我的死活与凤家何干…”
“你…”
凤知扬气得说不出话来,闭眼压了压情绪,苦口婆心劝道,“知景,你已不是孩童,算是为兄求你,莫要再糟蹋自个儿身子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便不认父亲,你也想想娘…”
久久未听到凤知景作声,屋内陷入沉寂。
鸾月给孤鹜递了个眼色,孤鹜会意,上前敲门。
“姑爷,小姐来了。”
鸾月被孤鹜忽然改变的称呼弄得哭笑不得,孤鹜在‘公子’与‘姑爷’两个称呼上转换自如。
屋内凤知景仍旧未作声,倒是凤知扬走了出来,与鸾月打照面,亦只是颔首微笑
,而后负手离去。
鸾月只觉得凤知扬方才那一眼别有深意,以往这位凤大公子待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奸诈样,忽然的友善令她更加不自在。
鸡皮疙瘩起来了。
“小姐,姑爷在等您。”孤鹜轻声催促。
鸾月别有深意瞧了一眼孤鹜,抬步踏入屋内,她往屋里走了两步,身后的门便合上了。
顿了顿,鸾月抬眼望去,床榻上的人面朝里侧躺着,背对她,被子已滑至腰间,他却不觉得冷似的,一动不动。
若非方才在门外听到他与凤知景说了话,鸾月还真以为他睡着了。
床前置了一张小案,案上摆着一只碗,冒着热气,屋内弥漫一股子浓郁的药味儿。
鸾月来到床边,凤知景仍旧保持侧躺的姿势,一言不发。
她弯下腰,将滑至凤知景腰间的棉被往上拉至肩头,掖了掖被角,只让他露出头来。
手方松开棉被,凤知景便踢被子了,棉被又滑到腰间,鸾月严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