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容易满足。”

季东楼淡淡一笑，抬手揉了揉沈岁厄的发，他的手被打得

有些惨，碰到沈岁厄的发时，实则是有些疼的。

刺疼、酸疼、麻疼，都并不是难以忍耐的疼，只从前便觉着抚摸着她的云发会觉着心情愉悦，有了这些感觉之后，似乎，有些东西便更难抑制了。

“二殿下知道陛下为什么要杀岁厄吗？”

沈岁厄不是很理解，只知道这个冬日是她这一生中过得最好的一个冬日，却也是最难受的一个冬日。

她在这个年纪，这个地方，有了朋友，有了喜欢的人，但是她的朋友让她不敢交付真心，她喜欢的人的父亲想要杀了她。

“可能是看岁厄太可爱了罢？”

于季东楼而言，沈岁厄一直是个可爱的小妹妹。

皇宫是个污浊的地方，并不适合她，也并不是个好地方。

“东楼哥哥还是将沈岁厄当作是个孩子。”

“我只是想像待孩子一样待你，如此你可一生幸福无忧，便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后边两句话的声音特别小，沈岁厄听得不太清楚，她捧着手捂，知道在黑暗中其实什么也看不清楚，但还是盯着季东楼看了半晌，到了三更时分，季东楼带着沈岁厄取了不少无根水封存着埋在地底，等到来年再开坛。

“你不要怕。”

不论皇子去到哪里，只要没有死，影卫便会一直追随着皇子，于是在皇帝那边便也就虽是掌控了皇子的所在地，是以季东楼能做的便是在每个地方都停留几个时辰，然后再趁影卫找人之时带着沈岁厄离开。

“岁厄不怕，有殿…东楼哥哥在，岁厄便不怕。”

沈岁厄深吸了一口气，在天将黎明时终于是在马车里睡着了。

季东楼喝了一口桂花酒，便看到淋成落汤鸡的燕无行出现在马车外边。

“殿下对沈姑娘已是仁至义尽，为何…为何您还要与她一同离开皇宫？”

“若是太子爷在宫外杀了您，那么他的太子之位，便再无危害了。”

“他杀不了我的，我与他斗了那么多年，他虽说有时候性子急了些，手段阴狠了些，但我这不也好好的吗？这说明什么？”

“太子殿下其实并不想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