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民国初期,在我爷爷那辈,六合堂出了桩大事,一个伙计被人哄着上了赌庄,欠了一屁股赌债,瞒着店里卖起了鸦片,卖给在六合堂结识的患者,一天因为钱款纷争吵到了店里,雷老板一头雾水就被告了官。
小伙计帮西南土帮销货,罪过不小,为减罪立功,他在公堂上咬了雷老板一口,还好有相熟的官员帮雷老板开解,最后也查实是小伙计诬陷,但清誉已毁,雷老板关店还乡,失了营生。
我爷爷也因这小伙计乱咬而陷入其中,坏了名声后也只能来歧镇投奔老东家,创下了这祖居,成家立业,做了个庄稼人。”说到成家立业四个字时,吴忧敏锐的感觉二爷爷的语调有些异样。
“阿篱,你爷爷去世的早,我和你二奶奶只生了两个姑娘,没有小子,你父亲和你叔叔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可说不听啊,你叔叔就是想不开,当年他和你父亲非要追查这璇玑鉴的下落,我不同意他们莽撞,最后直到你父亲和母亲坠崖西去,两条命都没了,他还是不肯罢手,这不,他人又失踪了,真是冤孽啊。”
胡篱两腿发软,父母不是去游山玩水失足身亡的?怎么会和这璇玑鉴有关,还是因璇玑鉴而亡?这太离谱了。
“二爷爷,那我叔叔找到璇玑鉴的线索了吗,咱们家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笔记之类的行医记录?“胡篱抛掉一个不好的念头,问起此行的重点
。
“哪有什么记录,我从来没听过。”老人重重的咳了一声。
二奶奶颤颤巍巍的开了口:“阿篱,可别学你叔叔,别管这古镜是长是短,是圆是方,听奶奶的话,娶个好姑娘,成个家过自己的日子是正道。”
众人听后不免颓丧,原本热辣辣的心瞬间冷却。
“阿篱,你刚说到你叔叔的副手只剩了一张皮,我倒想起来一件往事。”
二爷爷的话又燃起大伙儿的期望。
“四十年前,有天我出外办事不在歧镇,回家就听说有对小夫妻来寻我大哥看病,我大哥闭门不出。自我爷爷辈胡家就有祖训,治病只治胡家人,即使有医策也不帮外人施医。这小夫妻也是蹊跷,女人两只手臂拢在袖子里,没有肉也没有骨头,说只剩下一层皮。”
折煞咽了口唾沫。
“后来爷爷给他们看了吗?”胡篱是听叔叔说过这条祖训——叔叔爱医,但却没学医。
“没有,我大哥他是想看也不能看,不可违了祖训,这两人在门口跪了很久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