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信你。”朱立勤最后还是叮嘱了一句,“你记着了,行事之前也给我通个气。”
何树知道自己被分派给了明大掌柜管了,说话也就客气了许多,“好,我行事之前会给你通个气。”
朱立勤听了何树这话也就放心了,何树虽然手段狠了一些,但对自己人还是很讲信义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朱立勤的错觉,他总感觉,沈先生回来之后,楚南城里的空气都清净了不少,有时候他去铺子里巡视的时候,感觉上门的顾客好像也稍微多了一些了。
就是雷老权过来跟他报信小玉月的事情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我看现在敢来我们家夜总会享乐的也有其他人了。”要知道,自打县府那边有人去夜总会享乐的时候,其他人都不敢过去了。
“那总不是坏事嘛。”朱立勤笑了笑,问起小玉月的决定,“玉大家是准备走人还是继续在那边养病?”
雷老权瞪了瞪了眼,“这还用想么?他一听可以去鹤州就心不迭地答应下来了。”
“那你气什么?”朱立勤也有一些没好气的,“玉大家去了鹤州跟昭陵就不那么挂得上了,肯定安稳着,怎么也比他留在郊外养病要好。”
雷老权叹了一口气,“也不是气他,就是觉得有一些不得劲的,你看,我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跟他说,我一定会保住他的呢,结果,还不是逼得人家要远走他乡?”
“玉大家原也不是楚南人。”朱立勤忍不住说了一句,但凡唱祁戏唱得好的,也少有楚南人啊。
雷老权心里反正就是不得劲的,“你说,往后要是那些个人离开楚南了,他还能再回清风楼吗?”
“玉大家要是在鹤州发展得好,也未必会想回楚南吧?鹤州再怎么说是一个市,跟我们楚南这种小县城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朱立勤觉得,“反正楚出也不是玉大家的家乡啊。”
雷老权叹着气点头,“罢了,我没有护好他,到时候就多送一些盘缠吧,也免得他去了鹤州还要先过一段苦日子的。还是沈东家门路广,”他又夸赞了一句,“我在那鹤州可没有什么门路呢。”
“那你就只管放心玉大家的将来了。”朱立勤如是说到。
雷老权对于沈东家的门路还是挺相信的,不然也不能跑出来这么多条商路,“那几樽铜器的事情,你有跟沈东家说了吗?沈东家是怎么个意思?”
“我说了,但沈先生怎么安排的我没有打听,这事我们料理不来,也就不多问了。”朱立勤因着沈先生说要料理这事,也就不想多说了,“既然玉大家有了决断,我得去跟沈先生报一声,要怎么离开,我到时候过来跟你说一声。”
雷老权连忙点头,“成,那就多麻烦你。”
“说了不必客套。”朱立勤摆了摆手走人了。
朱立勤回到沈家找到沈先生说了这事,沈先生点头,“既这么着,你让阿权那边做好准备,后天早上,有人会领着玉大家离开楚南,不过,你也跟阿权说一声,郊外那座宅子还先要装几天样子,等着时机,再叫玉大家那边来个病逝。”
“还得病逝吗?”朱立勤有一些不解,按说,玉大家离开了也就离开了啊。
沈先生摇头,“都说这些在官场上的人不简单,他们不定也有什么好友的,玉大家既然是得罪了这些人了,那还是谨慎一些好,再说,我们也没有准备要弄死这些个人,不定哪年月这些人又重新起来了,玉大家这边不死遁,不是叫人记挂么?”
“成,那我跟阿权好好说。”朱立勤自己也是没有想过要把这些人给弄死的,就是在省城的何树,除了那一个重要人物是被他给整死了,其他人他也是没取了性命的。
雷老权接了这个安排虽然不是很乐意,倒也没有太过意外,“我想着也差不多是这样了,果然还是这样。”
“也是为了玉大家的安危着想。”朱立勤还额外叮嘱了一句,“你也跟玉大家带一句话,请他到了鹤州且改个名头,小玉月这个名头不好再用了。”
雷老权点头,“我知道的。”都死遁了,哪里还好用旧名的,“那我们就准备着那天清晨送他了。”
“行。”朱立勤点头,“到时候我也去送一程,总得要谢他一声的,他当时递消息出来也是冒了险的。”
雷老权没有推辞,“这个听你自己的。”
到了那一日,大清早,朱立勤捡着道去了郊外那座宅子,他也没有什么话好对小玉月说的,除了祝福小玉月一路平安,也就是祝他以后飞黄腾达了。
“借明大掌柜的吉日了。”小玉月姿势优雅行了礼,很是潇洒地跟着沈先生派来的人走了。
为着谨慎,也就是他跟雷老权在这边送人了,连清风楼那边都没有说一声的。可以想见,哪怕到时候小玉月要论到病逝的时候,也不能跟清风楼那边说的。
雷老权看着那两个人消失在黑暗中,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头问朱立勤,“你说,是不是做官的都有这么样厉害的?轻易就能逼得人逃亡的?”
“我不知道。”朱立勤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大概不是要看人看事吧。也有名传千古的包青天呢。”
雷老权嗤笑了一声,“叫我来说,遗臭万年的总是更多一些。”他转身回去宅子里安排事情,总之在没有得到小玉月平安到达鹤州的信之前,这边还得继续装着样子的。
朱立勤看了看这边的情况,指点了几句,也就跟雷老权告辞回了家。
于敏乔看着丈夫这几天忙碌着,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就问了一句,“事情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早上送着人走了。”朱立勤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宽慰阿权,玉大家反正也不是楚南人,但是玉大家其实算是在楚南长大的,他很小的时候就在清风楼里学唱戏了。”
于敏乔宽慰丈夫,“我想玉大家心里应该能够想得明白的,到底活命更重要呢。”
“是啊,活命更重要。”朱立勤点头,为着活命,有个时候,挣扎不过的时候,不得不对生活妥协。
于敏乔知道丈夫的心情不好,就跟他说起来孩子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可以送她去学堂读书,精贤书社正好适合她的。”
“可以啊,恩善媳妇就在精贤书社教书,我们到时候可以拜托她帮忙照看我们的娇娇儿的。”朱立勤说到女儿也心情好了起来了,“到时候,说不得我们家的娇娇是个才女呢!”
于敏乔抿嘴笑,“我倒是盼着她一生平安喜乐就好,才女不才女的,我也没有这样的期盼。”她对于女儿的要求不太多,只要平安喜乐就万事都满意了。
“我们的女儿,以后肯定是会一生平安喜乐的。”朱立勤对这个是有信心的,“我们也攒下来有这么多的家业呢,还怕养不好她么?”
于敏乔哪里是说这个呢,她摇头,却也没有跟丈夫争辩,反正她说起孩子也是为了让丈夫心情变好一些,这会丈夫心情不错,她也就不争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看错了,以为已经一万字了,结果不是,算了,这会也赶不出来了,就九千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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