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雯穿着黑色的t恤，白色的裤子，衣服上染着油彩，脸白的像宣纸，也不问谁，眯着眼掉头又回去了。

“哎……你……”

张衍看到周雯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一样，拖着睡不醒的身子走回里面的房间，然后关上门。

“……”就这么给他扔门口了？

张衍进退不是，不过，既然给他开门，是让他进去吧。

他走进去，回手关了门。

眼前的空间能有一百多平，中央的顶部吊着一盏昏黄的节能灯，地上整齐的堆放画框、纸张、油彩颜料、笔，还有挺多他叫不上名字的绘画工具。这是库房还是工作室？

张衍朝里面的人喊：“周雯？”

“……”

她没回应。

张衍奔着门走去，空气中漂浮着纸张或是油彩的味道，他说不清楚。

手轻轻一顶，门开了。房间漆黑一片，身后的光洒进去，隐约可见一幅人像油画，栩栩如生，要不是有画框在，张衍真以为那里坐着一个人。

适应昏暗的光线后，光不可及的末端，一只手搭在地板上，指缝里染着油彩，靠着墙角的床垫上躺着周雯。

“周雯？”张衍轻叫声。

纤瘦的人俯躺在揉成团的被子里，太过于纤瘦，她后腰处弯出一道柔美的凹线，张衍的手下意识的搓了搓指腹，他确信，周雯的腰他两手一掐，能给她环一圈。

门口放着四份快餐盒，还有五瓶空的矿泉水瓶子。

刚要走进去，脚下踩着什么东西，一低头，是女人的文胸。

张衍：“……”

镂空的蕾|丝设计性|感、妖娆，冷淡的灰色，有种暗抑的美感，幽幽的、淡淡的，有些寂寞，有点空灵，就像周雯给他的感觉，捉摸不定，介于黑与白之间的色系，不好界定。

蓦地，他想起周雯开门的一瞬，胸口的布料上若有似无的两点痕迹，尴尬的偏开头，吸下鼻子。

“周雯，我这几天……”不等他说完，黑暗里的人沙哑的声音低喃，“别吵，困死了……”

张衍收了声，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文胸，走进去放在床垫上。蹲下身，借着微弱的光，看睡得昏昏沉沉的人。他有点怀疑周雯给他开门，完全是梦游状态的下意识举动。

低声耳语，“你也太糊涂了，万一把坏人放进来怎么办？”

“……”

她气息均匀、冗长。

“呵……”张衍哼笑下，“你是不是有点太相信我了？”

用食指小心的拨开挡在周雯脸上的头发，她睡得像只慵懒的猫。

张衍左右看看，连个窗户都没有。

试想，他要在这把她怎么地了，谁也听不到的。

忽的，张衍笑了，无声又无奈。

他摇摇头，拽起被角给她盖好，又席地而坐，向后一靠，倚着床沿。

周雯，下次你再不防备我，可别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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