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不说，它们不叫。”

“一切发生，真真正正。”

“一切发生，真真正正。”

在这个歌声持续了几天之后，一直不肯认罪的王后终于屈服，在众神的雕像面前承认了自己的罪过。

国王看起来痛心疾首，而梅芙在父亲的袍子背后，冷眼看着这个曾经美艳到了刻毒的王后——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笑容。

“父亲，我愿意原谅她。”

小公主一抬头，又是天使的模样了：“虽然她想要杀死我，但是父亲，我知道您爱她，所以我愿意原谅她，给她一个机会。”

国王松了一口气，庆幸女儿这么好说话，匆匆结束了审判仪式。

但是……群蛇依旧没有褪去。

依旧……盘踞在了所有国王能看到的道路上。

“这到底是为什么？！”

国王很难想象，自己做了这么多之后，竟然众神还没有原谅他——他不得不再次召唤大德鲁伊，请教老者到底哪里出了错。

大德鲁伊对着火焰，沉默了良久。

“王后并没有为自己赎罪，陛下。”他说：“公主心地善良，愿意原谅王后，这说明公主的纯真可爱以及她得到垂怜的原因。但陛下……这和王后的赎罪没有任何关系。王后还没有得到她的惩罚。”

国王呆愣片刻：“这是王后……”

“一个触怒了众神的王后。”

大德鲁伊叹气：“她在要铲除您的女儿时，已经失去了作为一国之母的资格，并且被记在了众神的名单上。她必须要赎罪，而如果她不赎罪的话，那么连带着国王的威严也会受到损害——您统治爱尔兰的合法性会被众神剥夺，也会被人民否认。”

他竟是父亲，他竟是国王。

他不爱女儿，又怎会爱我呢。

国王坐在了王座之上。

他的大殿还没有被修缮完毕呢。

男人的眼神对着烛火，最后让大德鲁伊宣布了对王后的惩罚。

曾经的王后被带在了百姓面前。

她华美的长袍被撕去，她柔顺的长发被剪下。她赤·身·躶·体地接受这贱民的目光，在各色的眼神中，被迫踏上满是蛇类的道路。

平时不动的蛇类，在她踏上了石板路时，竟然活了起来。

它们在渐渐后退。

王后每迈出一步，它们便后退一些，使得众人纷纷惊呼，这果然是众神的旨意。

在王后没有受到惩罚的时候，这些蛇类就不会褪下。

王后忍着屈辱，接受了几乎所有人的嘲笑。她最开始还试图昂首挺胸，但越来越畏缩，并且要加快脚步。

但德鲁伊的侍从喝止了她的步伐，让她慢慢走。

王后先是颤栗，接着双眼满含泪水。她原本还有长发，但哪怕能够遮羞的长发都被夺走了。

“有罪！”

“有罪！”

“王后有罪！”

德鲁伊的侍从在她身后这么喊着，一遍遍地重复着，直到王城内所有人都能够听到。

有些人也跟着喊。

“有罪！”

“有罪！”

“王后有罪！”

斥责声如同海潮，一浪接着一浪，到了后面仿佛有实体一般，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这声音中有男人和女人，也有老人和孩子，每一个人的声音都像是咆哮的野兽。

“有罪！”

仿佛下一秒，就要撕扯掉王后身上的一块肉来。

可王后跑不掉。

王后低着头，走了一天，终于走完了这一段路。

等到再看到王宫的阶梯时，她快步往前赶，踏上了台阶后一个不小心，又从台阶上滚落了下来。

围观的人在哄笑，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原来是一个王后。

从此之后，她再也不是王后了。

“她再也不是王后了。”

梅芙站在不远处，穿得就像是一个平民一样。她其实有些嫌弃这粗糙的衣服，但还是穿上，和雪莱一起在人群中围观了这次处刑。

而她很满意。

在这个时代，王族也是具有神性，才有资格统治一方的——脱掉衣服不仅仅是脱掉了衣服，而是将王族的神秘都展现给了普通人。

这是一种的的确确的羞辱，也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剥夺。

被老百姓看光了的女人，哪怕是王后，也再没有穿戴整齐出现在仪式上祭神的资格。

她在灵魂上已经被杀死了。

这就是雪莱觉得梅芙很不错的一点。

起码梅芙没有想过直接消灭，但直接切断了王后再复起的可能。

“那么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呢，雪莱姐姐？”

小姑娘很乖巧地问，几乎对雪莱言听计从了。

“我们……去城外看看。”

雪莱说。

“看看我那只流浪狗还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qwq

我发现我为什么写得卡了

我光看完了书，但是没有自己思考过，所以写出来的东西特别别扭

还是看书看得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