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已经到了娶老婆的年纪,因为穷,一直打光棍的儿子,在次年,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娶进了一个新娘子。
村民们都面带嫉妒的说,他家这是卖女儿换荣华,缺了八辈子德。
有人眼红,有人唾弃,但没有人发现,那个性格活泼开朗的女孩,日渐寡沉。
她照常上学,在同学们的眼神中低头不语,回到村子,在叔伯婶子的指指点点中难堪落泪。
谢拓昱那时候只有十岁,可他记得,有一天,村民们全部都跑到了村里的小河边。
那是一年中种植水稻的时节,上流开闸,原本干枯的小河里充满了湍急的水。
女孩穿着一身破旧的,充满补丁的衣服,被河水泡的发涨的身体被挂在一颗枝干上,脸颊上瘦的一点肉都没有。
尸体捞了上来,她的母亲哭的悲痛欲绝,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则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谢拓昱记得那个姐姐每次跟家里去集市上回来,都会塞给他一块糖。
味道单一的糖果,指甲盖那么大,舔一下,能甜进心里去。
他还小,尚且难过的哭出来,可是周围的大人,跟会呼吸的僵尸一样,齐刷刷的站在河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