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怨愤的怒瞪着左安谦,让她当着简非离的面脱衣服,她不会的,绝对不会。
“脱呀,再不脱我开枪了。”
熟悉的手指扣动扳机的声音,那是她在沙州岛练枪法时听过无数次的声音,可这一刻听着,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跳出去了,“别开枪,我脱。”
“英子,别傻。”简非离低吼,一双眼睛红透如染了血一样,就在她下定决心要脱了的时候,猛然间,一声枪响响起……
她惊惧的转头,就见米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简非离徐徐倒下,鲜血四溅,他手指的位置仿似还残留在刚刚扣着左安谦手指的位置,是他摁动了左安谦的手,也让左安谦的手松开,随即,那枚子弹射出了……
“阿郎……”
恍惚中一声惊叫,英子醒了,清幽的夜色里残留着两个人欢爱过后的气息,她轻嗅着转身,正要伸手去触碰身边的那个男人,却在手落的时候才发现简非离不在身边。
脑海里才做过的梦越来越清晰,“阿郎……”倏然坐起,英子打开了浴室的门,然后是阳台上的门,可哪一扇门里,都没有简非离的影子。
“阿郎……”拉开房门,只着一件薄薄的晨褛,可是英子已经来不及去拿衣服穿了,随手扯过床单披在身上,迅速的冲到楼下,“小栾……”
然,景栾的房间里也是空无一人,到了这个时候,英子就知道是出事了,或者,简非离带着景栾去做什么事了,而且还是瞒着她做的。
这是一次有组织有蓄谋的行动。
英子站在宽敞的客厅中央,黑眸轻眯,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再镇静,这个时候要是只顾着与简非离和景栾置气,那什么用也没有。
人家父子两个背着她走了就是走了,她气她怨都没用。
终于,心情多少平复了些,她这才一边走向卧室一边低头看手腕上的腕表,然后,目光越来越凝重了。
景栾并不知道她手表多了的这一个功能,这是景栾还没失踪的时候有一次小家伙向她显摆他能时时刻刻的透过他的手表知道她的行踪后,她等他睡着了就把他手表里的程序复制粘贴到了自己的手表里,然后监视的手表ip地址改成了景栾的。
所以,她也能监视到景栾的位置。
她电脑白痴,可她有个天才儿子,她不会没关系,她可以把儿子的充分的利用过来。
这一打开手表,当目光掠过景栾此时的位置时,英子的小脸白了。
虽然不知道简非离的位置,可是简非离与儿子一起失踪就证明他们一定是在一起的,但现在看着景栾共享给她的那个方位,分明就是江诚藏着易明远的位置,这个,他们白天已经讨论过了,所以,她知道。
原来,父子两个居然提前行动了。
还是瞒着她的提前行动了。
简非离,真行。
简景栾,真行。
这臭小子现在分明是叛变了,他心底里那个最重要的人已经不再是她而变成了简非离了。
她辛辛苦苦养了五年多的儿子,这还没加上她十月怀胎的辛苦呢,可他个臭小子居然走也不跟她打个招呼,说闪人就闪人,他眼里还有她这个妈吗?
她再不好,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好过才认了他没几个月的简非离吧。
简景栾,别让她逮到他,否则,她一定让他好看。
至于简非离,那个婚就甭结了,她恨死他了,居然一声不响的就消失了,幸好她有景栾的跟踪方式查到了儿子此时所在的地方,她陌英子道上混了那么多年,她不是吃素的。
很快就回到了卧室,英子开始换装,她是杀手,杀手需要准备什么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了。
景栾现在在江诚那边的位置,那就是去杀人的,这是要杀江诚的人,可师兄们还没到,简非离就提前动手,以少战多,以弱抗强,这是不要命了吗?
一边整理着自己所要带的东西一边扫过这间卧室,忽而,她眼睛一亮,刚刚真是太着急了,居然只顾着找人,没想到找其它的。
这一眼,她扫到了床头桌上的一张粉色纸笺,她记是她睡着前那里可是没有那粉色的纸笺的,虽然那会子她已经累的困的不成样子了,可是常年杀手的经历让她早就养成了习惯,平日里不管看到什么都会下意识的记住看到的东西和方位。
这些年,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英子一个箭步冲过去,随手就拿起了那张字条,她就看看简非离给她留了什么字条,他最好乖乖的告诉她他去哪了,否则,这帐没完。
“英子,饿了,我和西门去小城里找本地特色的小吃去了,你要是醒了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回了。”
落款,自然是简非离龙飞凤舞的签名。
他有种。
不过,虽然留了这张字条还算是他有良心,但是,这分明是在骗她呢,简非离,他这是……
想了一想,英子单独发了一条语音给落城一。
“城一,简非离和景栾行动了,可他们两个居然是背着我的,还留了一张字条骗我说是去吃夜宵了,城一,你说简非离这是安的什么心?”
半分钟后,落城一刷刷打下的一排字传了过来。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这一句,可不得不说,对于英子的述说他还是满意的,至少,把英子交给简非离他没有做错,也没有选错人。
“他是心里太过珍惜,所以,不想你跟他去冒险,英子,他是为你好。”
“为……为我好?”她又不是花瓶不是摆在那好看的,她是杀手,她什么也不怕的,她根本不需要他这样的选择,或者,就是怕她想七想八,他才留了这张字条吧。
简非离,他太过份了,就算他是为了她好,他也太过份了,他小瞧她陌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