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事,别来无恙?”抬头时看清来人,竟突然就镇定了,横竖打不过他,不如顺势而为。
“你是承王的人?”辰叔看了眼已经散架的马车,眼瞳猛的缩紧,尚且淌着马血的刀直劈过来,“说,世子在什么地方!?”
世子?他问的是少爷吧?少爷在什么地方,我哪儿知道。少爷什么都瞒着我,四年来,除了教习文武,他就再没有透露多余的东西。我的一问三不知,终于让辰叔动了杀机。他的刀刹时舞得如天罗地网,找不到逃脱的缝隙。
……
“莺儿死了,”如愿将刀架在我脖子上时,辰叔忽然笑起来,他的眼中随着这笑泛起雾气,竟让人恍惚觉得凄凉,“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下去陪她吧。”
我闭上眼睛,却没能听见刀锋入肉的声音。空气中有什么在振动,嗤的一响。
接二连三的破空声滚过耳边,脖颈上冰凉的触感猛然消失。
睁开眼,看见身边泥土中插着的羽箭,箭尾还在微微颤动。远处有着黑甲的武士,立马横缰,弯弓而射。见逼退辰叔,为首一人驱马上前,靠近时,他在马背上俯下身,朝我伸出他的手。
我就像溺水的人,不顾一切攀上这根救命的桨。
不是不怕,是怕到极致索性豁出去。当察觉危险远去时,心中的恐惧突然爆发,便如何忍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