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来了,倒霉的是鱼饵。
我们日夜兼程,却还是快不过李家。李太后、李相国、李氏外戚,原来李府竟有这么大的来头。因为来头够大,李家半路劫车也表现得格外嚣张,青天白日,大路朝天。官道上人来人往时,马车被群官兵团团围住。
两相对峙,为首的官爷清清嗓子,威严道:“逃奴沈青柳,你可知罪!?”
我想哭,人缩在车里连个面都没露,他官爷的怎么就知道车里面这个是沈青柳?真神人也。
李家也是聪明的,不好明目张胆抓少爷,就拿小丫头下手。没背景没身份的小丫头多好对付啊,光光逃奴这一个罪名就够人死上一回了,如果再加上条拐带主子私奔的罪名,那死三回都绰绰有余。反正话语权在他们手上,想给人穿小鞋就穿小鞋,想给人戴高帽就戴高帽,咱没办法。
我抓住绍行风的胳膊,不回答不露面不喘大气,绍行风安抚的拍拍我的手,压低声音说:“别怕,你好好呆在车上就是。”
在车帘被人强行撩开时,我知道一场恶斗是躲不过了。如果来的人不是辰叔,或许还可以蒙混过去,可是车帘掀起的时候,我明明白白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听见他冷冷的声音道:“果真是你。”
绍行风动手了。看着他与辰叔斗作一团,我忽然发现,之前的切磋他是放了水的,而且放的不少。身边的人全是好手,抓人的官兵也皆是精英,飞针打出去,十有六七打偏或是被闪开。飞针这样的暗器,如果打不中穴位,基本上没什么杀伤力,当然,抹毒除外。可我的针,恰恰都没抹毒。
眼看败势已定,绍行风抽身回撤,反手往驾车的马屁股上劈了一刀背。
他的意图我明白,但是他忘了,我既不会骑马,也不会驾车。
惊马夺路狂奔,除了紧紧抓住车壁我再没有别的动作。也许只是片刻,也许过了很久,车后有人赶上来,刀光斜划,马血四溅。马车的奔势被强行止住,车体猛顿,顺着冲力我一跃而出,在两丈外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