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薛晨进来了,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眼神都满是期待和担心。
“这……怎么回事?”赵锦蜀回身看了一眼薛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薛晨见到赵锦蜀又回来了,也没有没太在意,当即走进来,对着所有人点点头,说了一声做好了。
高德伟欣然走过去:“太好了,赶紧给我们开开眼,我都等不及了。”
唰啦,唰啦。
两声悦耳的摊开声音,两张画作被齐刷刷的并排铺在了会议桌上,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哪怕是高德潮也忍不住好奇心。
其中一张正是刚才的那幅唐寅的夜饮金山图,除了纸质薄了一些外,基本上看不出任何损伤来,上面的水渍也都已经基本上干了,而一旁的另一张画作却是所有人都没有看到过的,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这一张肯定就是暗藏其下的真品了。
是一张仕女图!一位穿着淡粉色仕女装的妙龄女子站在一座二层楼阁的门前,正懒洋洋的靠着门柱,手里拿着一个芭蕉叶借屋檐下滴落的水滴,整幅画作都透着一股子清新唯美的气息。
诸葛义第一眼先是看这幅画作有没有在薛晨的拆解过程有所损毁,大致一扫,看不出有一处有损伤,这让他心里渍渍称奇,很是意外。
再一看是一幅侍女图,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当一看题字和钤印,眼皮猛的一跳,惊奇道:“也是唐寅的画作!”
上面是一幅唐寅的伪作,下面藏着一幅唐寅的真品!
赵锦蜀看到一群人都围了上去,他也一肚子疑惑的凑了上去,当看到平铺开来的两幅画作,他心里感觉到莫名的有些不对劲,隐隐的意识到肯定是出了一些问题。
“高老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放在旁边的那一幅画是从哪来的?”赵锦蜀大声询问道。
听到赵锦蜀发问,大家都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各不相同,有玩味,有藏笑,有可怜,还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个嘛。”高德潮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
高德伟却不在乎那些,大大咧咧的指立刻一下薛晨,说道:“赵老板,这位,你还记得吧,就是被你叮嘱不要心慌手抖损伤了古董的那一位。”
赵锦蜀看了眼薛晨,才刚刚过去的事,他自然记得。
“而就是这一位,变废为宝,从你卖给我的这副唐寅伪作夜饮金山图之下,发现了暗藏的另一幅真品,并且在刚刚完好无损的揭开来,正是你瞧见的这一幅了。”
“什么?!”
大概的听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后,赵锦蜀两腮一颤,心脏抽搐了一下,脱口反问道,一时间大脑都宕机了。
{}无弹窗洒下茶水,暗藏在下面的乾坤显露出来,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震惊当场,久久无语。
许久,诸葛义微微的闭了下眼睛,当再次睁开时注视着薛晨,用很复杂的语气说道:“没想到这位小友竟然独具慧眼,发现了这幅劣作之下的珍藏,我诸葛义很是佩服。”
“诸葛老先生客气了。”薛晨当即回道。
高德潮也终于第一次正视薛晨,当高德伟介绍此人是古玩鉴定师来帮他鉴定抵账古玩时,他还认为自己弟弟是胡闹,现在看起来,似乎是自己眼拙了。
“哇哦,佳怡,你快看哦,竟然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原来在这张假画下面还藏有别的画作,真是让人想不到哎。”熊琳琳雀跃的说道。
李佳怡点了下下巴,一双眸子也注视着这张画作,心中也一阵跌宕起伏。
高德伟伸手摸了摸微微打湿的画作,嘴唇哆嗦了一下,急匆匆的说道:“薛兄弟,咱们别废话了,赶紧想办法给假的这一层撕开吧,好露出下面的庐山真面目啊。”
他也终于明白薛晨的用心了,激动的一颗心差点从腔子里跳出来。
“你会解画?”薛晨笑着同高德伟问道。
高德伟张了张嘴,干笑一声:“我只会看,哪里会那么精细的活?”
高德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诸葛义,但诸葛义也摇了摇头:“我做不来,想要把上面这层伪作解下来,而不损伤下面的那张真作,需要一定的真功夫,恐怕需要找装裱行的大师才能够做到,否则,一不小心,很容易对真作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我还打算亲眼看一看下面的画呢,看样子,没机会了呢。”熊琳琳小声抱怨道。
薛晨思虑了一下,他曾经见过解画的全过程,甚至还用手机录了下来,但想要照葫芦画瓢,很难,尤其是这个过程还需要用到一些溶解性的药剂,更需要一双精巧到无以复加的双手……
陡然,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对众人说道:“我想我可以试一试。”
“兄弟,你确定能行?”高德伟意外的问道。
“我想应该没问题,我可以试一试。”薛晨摸了摸下巴。
诸葛义轻咳了一声,说道:“既然这幅画被如此珍藏,那说明下面的画作肯定是很珍贵的,万一损伤了,那真的是太可惜了,你切不要逞强,我倒是认识一两位装裱的大师,其中一位还是在故宫博物院领津贴的,肯定可以做到无伤揭开上面的一层伪作。”
“诸葛老先生说的话在理,也不急于一时,还是等真正的装裱方面的专家来做吧。“高德潮附和了一句。
高德伟想了一下,说道:“我看就算了,既然薛兄弟说他有把握,那肯定是没问题的,我也实在是不想等,现在就想瞧一瞧下面的那幅作品,况且说起来,这三件赝品都是我替薛兄弟买回来的,这都是他的,怎么处置他说的才算数。”
这句话让其他人也都翻醒过来,这张画作是这个年轻人发现的,也是他主张买回来的,怎么处理的确他才是做主的人。
高德潮和诸葛义也都没有在提出异议来,但心里都感觉憋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