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列短的列车,一共也才八节,但是这八节之间,却畅通无阻,曾经被锁着的地方都已经被暴力弄开了,门残留的金属大咧咧的裸露在外,刮蹭着过往的丧尸低矮的部位,给丧尸们带去伤害的同时,也在一天天的被消磨,自己也变得圆润了。在它路过的时候,根本就不能伤害到它。
它脚步蹒跚的路过一节又一节的车厢。
车厢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活人了,只有支离破碎还未完全腐化的尸块散落在不起眼的角落,一些人类的细碎物品不时会被丧尸踢到,发出一阵骨碌碌的声音,引得丧尸们追随着扑到一起,发现什么都没有之后,又慢慢的散开。
它很饿,但是车厢内除了一堆堆的丧尸,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能提供它吃的东西。大部分丧尸都留着口水,微微咆哮着呆在自己的地方里,只要没有别的发出声音的东西,就只会傻乎乎的等。但是它不一样,它恍惚间知道,就在列车外,那个宽阔的地方,只要一直往前走,肯定会找到能吃的东西的。
然而它并没有这么干,它只是拖着自己僵硬的腿脚,在列车过道中一遍又一遍的走着,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经历过,它却想不起来了。它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吃,再不吃它就要死了。
列车的玻璃窗很硬,不用专门的工具根本打不破。有几个窗子已经出现一些被砸出来的破洞了,更多的是蜘蛛丝一样的裂纹,丑陋的分布在曾经一尘不染的窗上,染上人类已经变成乌黑的血液,散发着属于生命的绝望。
它看见,有一个窗子上有足够大的破洞,正卡着一个还在车厢内的下半身已经被吃得精光、车窗外的上半身还完好的穿着上衣,但是裸露着的头脑已经化为白骨的尸体。如果是有思考能力的人类看见,肯定能毫不费力的分析出,这个可怜的家伙肯定是在逃出生天的时候不慎被丧尸们捉住了,只能活生生的死在窗上。它没有。它有脑子,却没有思考能力。
它现在目光的焦点,在于——破损的车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发出动静,而听见声音的显然不只有它一只丧尸。另一只听见动静的丧尸已经挥舞着自己缺了一个胳膊的身躯想要往声音的源头走,不过它太笨拙了,哪怕头已经跟着声音探出了车窗外,还挂在车窗上的白骨却阻止着它“流畅”的挣扎出车厢,两只枯瘦的腿不停的在车厢内扑腾着,引来不少丧尸的注意。
丧尸们缓缓的聚过来了。
与这些缺七损八的丧尸们比起来,只有胳膊上被开门时弄出来的伤痕和脖子上的挠詪的它真的可以说是衣冠楚楚了。非常完好的它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起,脑海中促使着它行动的念头竟然不是:快跟上声音的传动,在声音的源头有吃的!而是:不能让这些东西出去。
后面那个念头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饥肠辘辘”的它根本就感觉不到脑海一直发出的饥渴信号,催促着它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把把正在往外爬的丧尸给扯回来了。
爪子里的丧尸一直在挣扎,比划着手脚往外爬;除了它,其他被声音吸引来的丧尸也开始试图从这个还算大的破洞钻出去了。
不可以!
它把手中的丧尸一抛,就要伸手去抓另外的丧尸。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它也只有一双爪子,抓的了这只丧尸,就无法管理另外的丧尸,脑海一片空白的它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焦虑——就要有东西出去了!
绝对!不行!!!
火焰无声无息的车窗内燃起,正正把破洞给挡住,烧了正把手探出车窗的丧尸一个正着!烤肉的香味和声音撩得围观的丧尸们都兴奋不已,不知疼痛的丧尸更是激动的不停往前挪动,迫使更多丧尸跨进火烧的范围。
吱吱——
烤腐肉的味道刺鼻又浓烈,一下子就弥漫在四周。可是丧尸们还在不停的往破洞涌动,虽然它们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被火烧着的同伴身上,但是在它看来,这些东西就是一副想要出去的样子。那是绝对禁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