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如狼似虎欲拒还迎

“不想做什么,无非是,物归原主罢了!”

楚云亭瞬间目眦欲裂!

君毅居然没死,即便得一时忘了,也不是没有想不起来的可能,那玉儿会如何选择?

想起他的死讯刚刚传回乡下,玉儿甚至要悬梁自尽随他而去,想起他们在一起,十年的青梅竹马。

想起那些年,偶尔上山采药,遇上他们,玉儿就趴在他的背上,巧笑倩兮……

他们相处整整十年,青梅竹马,情深意重。

还拜了堂,成了亲,入了洞房,只差最后一步……

再想想自己,与她相识不过短短一年,虽说感情蜜里调油,可……如果玉儿知道他还活着呢,他们之间的那点感情,又会被这消息冲击的剩下多少呢?

他不敢去想……随便一想,都觉得心脏都被人捏在了一起,痛的厉害!

他眼底一片红,一挥手挑开车帘,抽出手中的匕首,砍断了马绳,瞬间跨越马上:“驾!”

安王被他这动作惊得迫不及防,眼看着他人影都已经到了马上,这才跳下马车,气急败坏的吼:“你个混蛋,你给本王站住!”

马蹄声滴答滴答迅速的跑远,安王气急败坏的狠狠踹一脚身边的东君:“还不快点叫人去追!”

“是,属下亲自带人去!”

皇宫大门外,安王的大吼终于惊动了不远处的守卫,钟镇边脚步匆匆,提着剑过来,见他脸色不愉,瞪着远方,马车也只剩下车不见了马,不免疑惑的问:“三爷,您这是……要进宫面圣?”

安王气得脸都黑了,听到身边的问话狠狠的喘了一口气,这还回头说:“不是进宫面圣,将军忙去吧,本王这就回了。”

钟镇边拱手退下,心里却是疑惑,三爷这一来一回的,是在玩什么把戏?刚才那匹马上坐着的,是不是他府上刚刚回京的公子?

寒风呼啸快马加鞭,楚云亭一路骑着马疯狂的跑,即便风再冷,如刀一样割着他的脸,他也丝毫不停顿。

君毅还活着,他还活着……

玉儿会如何选择?她会选择自己,还是会选择记君毅?

他心里知道那个答案,所以他不敢去想,更不敢去赌!

但如何比得过人家十年的青梅竹马,深厚感情?

眼泪随着风,被狠狠的刮了下来,身后的马蹄声,也越来越接近,终于没过多久,东君带着人马拦在了他的面前。

快马嘶吼一声停了下来,他整个人呆在这马上,目光像是看着远方,却又像是什么也没看,一片空洞。

东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骑着马走到他身边,恭敬的说:“公子,回府吧,即便去了又能如何呢?”

是啊,即便去了又能如何呢?难道要跟玉儿说,君毅还没死,他还活着?

自己这副样子横冲直撞的回去,她必定心中疑惑,要问个明白,到时候他要如何解释?

他握着麻绳,无声的苦笑,眼底一片红。

原来一直以为胸有成竹的事情,如今竟然变成了天上的云彩,想抓也抓不住,他如何甘心?

如何愿意放弃?他舍不得,无论如何也舍不得……

玉儿那么好,那么粘人,那么可爱,那么聪明,那么娇俏,她那么好,他怎么舍得放手?

他不敢去想,她有一天会对着君毅笑的开怀,对着他娇羞无限,甚至和君毅像和他一样亲密无间,动情缠绵……

不!不可以!她一切的样子,都只能他一个人看见!即便,那个人他们拜过堂!也不行!

深吸口气,他握紧马绳,二话不说,转身骑马回京。

半个时辰后,回到王府直接去了安王书房。

安王看着他一双眼通红,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不过一个女人竟也值得你如此像疯了一样?”

楚云亭却冷冷的盯着他:“你说君毅正在求医问药,他请的宫里的太医,还是民间的游方大夫?”

安王瞬间瞪大双眸,瞧着他。

“你疯了你?”

“我没疯!”

楚云亭说着往前一步,站在桌前看着安王:“我说过,我这辈子认定了沈玉便不会更改!即便皇上赐婚,即便你逼我,我也绝不娶别的女人!”

“我认定她,便只是她,这一辈子都不要变!”

安王看着他说话的气息都在抖,可见他心中有多痛苦!

“等你和我娘的婚事办完,来年开春四月,我必要和沈玉成婚,你若不允,那就只能当我们父子从未见过!”

“砰!”安王极其愤怒的狠狠一拍桌子,双目圆瞪,指着他的鼻子:“你威胁本王?为了一个女人,我们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父子情份,你居然要弃如敝履?”

“那不过是个乡下的野丫头,京中多少世家贵女,哪一个不知道比她强千倍万倍,你为何非要盯住她不放?你别忘了她是人家的妻子!”

楚云亭闻言愣了一下,目光无比幽深的盯着他:“他若这辈子都想不起来,沈玉便只能是我的妻子!”

“混账!”

楚云亭看他一眼,退后一步:“希望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你不要插手,否则,这辈子也别想认我认你这个爹!”

安王愤怒的一脚将这桌子踹倒,哗哗啦啦的书房里一阵吵闹。

他指着楚云亭嚣张离开的背影,气得跳脚大骂:“你还读书人呢?你还自称君子呢!你办的事儿,卑不卑鄙,阴不阴险,可不可恶,要不要脸!”

那背影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不过片刻便走远了,东君和南君站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急忙低下头,生怕被殃及池鱼。

安王气得不轻,坐在椅子里又狠狠将桌子踹到一边,这才重重地叹口气,大声叫东君进来:“去看着公子,如果他真敢对钟镇边那边做手脚,你给我拦下来!”

“是!”

一个乡下野丫头,跟别人成过亲的女人,居然看得比亲爹还重要!

你想娶这样一个女人进门,让全天下人都笑话我们安王府娶了一个能上得台面的农女,贻笑大方,简直做梦!

安王看着手中的玉佩哼一声,“小混账,想跟老子斗,没门!”

这一段时间,安王府中所有的隐秘,包括暗地里办事的那些人,楚云亭都已经摸透了。

守上,守下和守左守右,他们都是从那一批人里亲自挑出来的。

公子要求他们盯着武威大将军府上,让他们找机会将大将军的药给换了,办这事并不难,难的是,他们的人刚刚摸到了钟将军府上,王爷的人就拦在了前头。

这一老一少,两个人折腾,苦的是他们底下的一群人。

都不能不听主子的话,但都是一个府里出来的兄弟,能打吗?能杀吗?不能呀!那这怎么办?想个折中的法子呗。

书房里,点着明晃晃的烛火,外头天色已经黑了,许久之后,楚云亭才将守上叫了进去:“派出去的人王爷肯定会派人拦着,所以,从你手底下人找两个信任的,混进将军府!”

说完抬眸深深的看了守上一眼:“自打你们跟着我,我便从不疑心,但这一次事情要是办砸了,走漏了消息,你以后也就不用跟着我了!”

守上闻言,立马单膝跪地:“公子放心,属下一定将此事办妥,若漏了消息,属下提头来见!”

守上的身影走了出去,消失在黑夜里,楚云亭目光深深,看着沈玉画的那幅画,目光满是温柔。

玉儿,我不会让那个人,再有一丝一毫想起你,拥有你的机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就不信,从没把他看在眼里的父王,会想到他还有后手!

两日后,武威将军府寝室内烛光明亮,钟镇边喝了一碗苦涩的药水,又喝了口茶,这才拿过一旁的兵书,坐在榻上研习。

没多久,侍从进来禀报:“将军,您上次的药方已经用完了,也不见管用,这两日管家又从江南那边举荐的大夫中挑选了一个靠谱的出来,您这会有空,要不叫过来为您诊脉重开一方?”

钟镇边闻言,想想和上了兵书,点了点头。

片刻后,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精瘦大夫,提着药箱一进来,先是躬身行礼,这才上前去把脉。

钟镇边等了半天,脉象还未看完,他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老大夫松下了手。

“如何?我脑中淤血可化了?”

老大夫闻言点了点头:“回将军,脑中淤血并无甚残留,只不过,有些血脉仍是不通,故而将军未能想起前尘往事。”

“待老夫开一张药方,再配合针灸治疗,想来不出两月,将军定能康复!”

钟镇边闻言,眸光一亮:“当真?”

这大夫闻言呵呵一笑:“自然……”是假的!

------题外话------

本圆润可怜的君毅,我是真的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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