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姨娘起来后,温莞倒也没多说什么了,她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中长辈尚在,姊妹的婚事再怎么样都轮不到她插手。
而姜氏好说歹说,大的拧着帕子拭眼睛,小的噙着泪水红着眼眶不说一句话,誓死不从的样子,这一大一小轮流来,温晁是受不住了,姜氏也算是明白了,放下狠话道:“且不谈婚事,到底年纪不大,再过些年看哪些人家来提亲,到了年纪若还不定下,让西园的姑娘受了你的罪,到时找上门说理的可不是我了,到了那会儿我可顾不上你们的心思,当是找户人家定了。”
温苓自是应下,她又怎会寻不到比丁家更好的?她和温莞同是姊妹,她不想在亲事上也被超了那般多。
“那丁大人那儿……”温晁想起了此事,面露尴尬看向姜氏。
姜氏欠了欠身,像是看戏般说道:“自然是老爷亲口去回绝了,我不过是听那丁夫人说起此事,可真正做主的还是丁大人,此事丁夫人先与我说,若我此次回了他,怕是会惹她闲话。还不如老爷回了丁大人,说姑娘还小,再留两年罢。”
温晁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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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闱结束,已入深秋。
冯府去年因冯金宝一时兴起栽种的几棵枫叶,红得像是着了火,落在地上艳得眼睛都有些疼了。
冯金宝看了几眼,随意差人去捡了制颜料,一院子的人开始忙活起来,拿着竹竿打叶子的,蹲在各处跑在各处捡叶子的,连丫鬟们都不落下,整个院子混乱极了,冯征遣过来的人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而二少爷却是手捧着书卷,怡然躺在院里的太师椅上,丝毫不受打扰。
冯征让人把冯金宝叫到书房里来。
固执古怪如冯征,看到自己的这儿子却是笑意在脸的,问了几句近日读书的情况,继而说到了秋闱。
“……发挥的很不错,爹昨日碰到了国子监的吴大人,也稍稍与我透露了一番,”冯征高兴道,“稳了,眼下就是看何名次了。”
“那虚的罢了,无趣极了。”冯金宝侧倚着,又慢慢道,“我的不过是件小事,爹倒不如与我说说那矿场的事,好让我以后也有个准备。”
说起矿场,冯征又是掩不住的高兴,一切都是按计划行事,没有任何一步出差错,如今山西、河南、四川等地皆已派去矿监,第一笔进贡的银子刚送入宫内,圣上大喜,对他及高大人大大赞赏了一通。
如今事情已慢慢走上正规,圣上眼前的红人也自是他与高大人,赵珣已被挤下了,不需要太长时间,待矿场一切妥当,那时他与高大人才是大功臣,到时趁机拉下赵珣一把并非不可以。
就算他再难弄,为了那皇位,踩着他尸体起舞才是冯征等人最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