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月顿下了脚步,侧过眸子,望着杨殊,问道:“本宫美吗?”
“极美,世间少有如你这般的女子。”杨殊带着讨好地语气,对着苏扶月说道。
苏扶月淡淡地看了眼杨殊,接着拿起了一侧叠如山高的奏折,看了一眼,嗤笑了一声,道:“杨殊,这奏折,这便是处理过了?”
“堵不如疏,洪水一事,不就本该修渠道吗?”杨殊问道。
苏扶月将奏折丢到了杨殊的面前,站起身清浅地说了一句,“堵确实不如疏,但水渠修的过多,洪水泛滥之时,这边成了一片死地,堵与疏相辅相成,修堤坝。”
苏扶月说完这话,拿起了剑,一剑朝着门外劈去,提着剑直朝着站在暗处的人飞去,直至长剑对上了来人的视线时。
苏扶月顿下了脚步,有几分诧异地看着白天,道:“神医,这深更半夜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听闻,当朝皇后,倾国倾城,艳杀四方,且聪慧过人,有女中诸葛之称,故而草民备了薄酒,来贿赂皇后娘娘。”白天依旧一袭青衣,手中倒是却如他所说,提着两瓶的酒罐子。
苏扶月将剑插回了剑鞘中,朝着还在处理奏折的杨殊道:“今夜,回去吧。”
“苏扶月,不管如何,你如今是我妻,你深更半夜私会男子,你可曾将我放在眼中。”杨殊自觉站在至高点上,苏扶月便再美再聪慧,却也是不守妇道之人。
苏扶月侧过眸子,朝着杨殊看去,轻嘲了一声,“杨殊,人且要有自知之明,而你恰好未有。”
“皇上这是吃味了,不如三个人一同坐下来,吃酒如何?”白天倒是不觉有什么,淡淡地笑了一声,将酒瓶子放在了桌上,刚打算将酒瓶中的酒倒入时,一个酒瓶却被苏扶月抢走。
看着苏扶月坐在秋千上,仰头豪迈的喝酒,眼中目光闪烁,给着杨殊跟自己倒了一杯。
杨殊冷哼了一声,喝了那一杯酒,接着看着坐在秋千之上的苏扶月,眼底泛起了一丝杀意与嘲讽。
他说:“苏扶月,你是朕这辈子,唯一看的最清楚的人,可朕宁愿从未看清过。”
而后,杨殊喝了许多的酒,也说了许多的话,包括对苏扶月,对容荀,对容家,以及对着皇室的恨意。
他笑自己身份低微,只能靠算计一步步走到如今,他让所有人只能匍匐在他的跟前,可他却非要依靠着容荀,以及容家的势力,才可以。
你说他卑鄙吗?确实卑鄙,可皇家哪个人不卑鄙!
苏扶月侧靠在秋千之上,看着早已喝得酩酊大醉的杨殊,以及依旧倒酒的白天,道:“你在他的酒里,下了药?白天,你是何人?”
“寻常男人。”白天回头朝着苏扶月看了一眼,接着见一人从门外走进,对着苏扶月道,“你男人来了。”
苏扶月侧过眸子,对上了容荀的视线,接着对着白天摇了摇头,“他还不是我男人,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白天,我看你长得衣冠楚楚,不如……”
容荀的脸黑了一片,上前一把抓住了苏扶月的手,将她打横抱入了怀中,只留下了一句,“此乃深宫,神医还是早些离去吧。”
白天看着关上的门,摇了摇头,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杨殊,淡淡地笑了一声,“人都走了,该回去了,杨殊。”
“神医倒是胆子极大,只是这深宫内宅,神医还是少来为好,不然惹上了什么事,可不算得好。”杨殊抖了抖龙袍,站起了身来,一双漆黑地眸子,阴翳地看着白天。
白天闻言,却只是一声淡笑,道:“看来皇上这是打算好了,要对屋里两人下手了?”
“神医,请回吧。”杨殊挥袖离去,白天素来有名,一双银针出神入化,若与他交恶,对他无好处。
至于白天与苏扶月相识,倒是他不曾料到的事,不过看他此刻模样,却也不是深交,如此利用苏扶月除了容荀之事,白天必然不会牵扯太深。
前些时候,他便不满容荀对他指指点点,如今来了个苏扶月,更是将他贬低到了尘土里,这对狗男女,他迟早要送他们归西!
白天望着杨殊离去的身影,踮起脚飞离了皇宫,青衣在空中翩然而起,直至落在了皇城外的山上,他才回头看了一眼,勾起了唇角。
这深宫中,戏子可真多,这一台接一台,着实精彩。
只是这最后的赢家是谁,尚且未定!